楊大嫂笑著回去忙自己的事,林秀秀也轉身進去,將半人高的院門合上,稍稍擋住外人窺探的目光。
那時找不到康伯,身上銀子也不多,便想著先找個住處,靠近南街那邊的房子貴,她身上錢不多,還要生活,只能住遠一點,便找到這裡。
汴京城邊緣的村子,銀子少花了許多,就是安全性不好,時常有地皮流氓在院子外窺探,看她一個女子住,偶爾攀在牆上看,要不就是路過的時候往裡看,要是她正好在院子裡,就會衝著她露出猥瑣的笑。
所以沒事她不出門,也幸好她有個好鄰居,楊大嫂一家著實幫了她很多,她很感激。
現在家裡多了一個人,林秀秀挺高興的,感覺自己沒那麼孤單,也沒那麼害怕。雖然男人來歷不明,不怒不笑,但感覺不是壞人,也不會害她。
他在隔壁房間住了兩三日,林秀秀就習慣了,進門就往左邊看,然後走過去。
霍珩方才緊張得很,拖著受傷的身體起床,剛想下床,又聽那人走了,這才如釋重負,躺回去。不過也因此疼的臉色發白,額頭冒汗。
林秀秀站在床邊看,以為他熱,便把窗開大寫,說:「我跟鄰居說,你是我表哥,來投靠我,路上遇到山賊了。旁人問起,別說錯了。」
她也不想撒謊,可有時候撒謊能保護自己。她一個弱女子,自然得為自己考慮。
林秀秀看他,見他輕輕點頭,便知他答應了。
霍珩觀她一日,她救了自己,剛才又幫了自己,或許是他多想了,眼前的女子只是出於善良,才救了自己,並無其他。她說的藉口,對自己也有好處,沒理由不同意。
霍珩面色如常,看著她出去,閉上眼睛想休息,結果聽見她進來,又睜眼。
她手裡多了一根棍子,木頭的,還挺粗。男人皺眉,剛打消的疑心又湧上來,眼神一下狠厲幾分。
「給你根棍子,要是有事,你就敲幾棍子。」她把棍子放在床頭能拿到的地方。
她用行動表示對他的關心。
躺在床上的男人卻皺起了眉,有點不情願的感覺,這是徹底將他當成廢人了。霍珩無奈閉眼,默默承受。雖說是為他好,但此舉讓霍珩心裡不舒坦。
林秀秀才不管呢,自認為自己做的夠好了,為他考慮周到,誰讓他不會說話,要是在房裡渴死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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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早上,林秀秀早餓了,肚子咕咕叫,孩子估計也餓了。她自己先吃,然後再去給他吃。
早上喝粥,咕嘟咕嘟的,霍珩剛來的睡意,就被這聲響吵醒了。狹長的眼眸睜開,微微偏頭,就看見坐在大廳的人,正在喝粥。
要不說房間沒門不方便,特別是這間房,偏頭就能看見大廳的人,毫無隱秘可言,有點什麼事都能看見。還有,霍珩就沒見過有人家的床頭正對房門的。
只有她家是這樣。
女子吃完把桌子收拾了,隨後去院子裡。
興許是躺在床上無聊,無聊到,他的眼睛總是盯著她,看她進進出出,從中找到了一點樂趣,打發無聊的時間。
女子進門後朝他走來,手上拿著碗和勺子,冒著熱氣,是粥吧。他確實餓了,昨晚戒備心太重,不想吃她的東西,現在疑心消了大半,自然得吃點。
林秀秀坐在床邊,先吹吹,細心又溫柔。
她好像很會照顧人,對待病人也很熟練。
霍珩正想著,勺子就到了嘴邊,香是香的,但是入口的味道…怎麼是甜的?
男人眉頭立馬皺起來,不明所以的注視她,似乎在詢問。林秀秀察覺到了,笑嘻嘻的表示:「我怕粥沒味道,你吃不下,就放了點糖,怎麼樣?好吃吧。」
緊皺的眉頭舒展,很是無奈的表情。罷了,吃點算了,吊著命重要。
一碗粥吃了半碗,霍珩就不想吃了,實在太甜了,不知放了多少糖。
一日下來,不是喝粥就是喝藥,霍珩吃了三天就煩了,但她說:「大夫說傷口沒癒合,只能吃點清淡的。」
所以現在,等稍微好點才能吃其他的。
霍珩對此沒什麼表情,反正他現在是個啞巴,不能說話。
在小院住了三五日,霍珩逐漸適應,腿上的傷口好了很多,雙腳能動,但肩膀的傷依舊嚴重,稍微動一下就疼,怕是要再躺著十天左右。
九月天氣還是有點熱,晚上要洗漱乾淨才能睡得安穩。每到天黑,林秀秀就一盆一盆的往房間打水沐浴,而這個時候,霍珩就裝睡,裝不知道,避免兩人尷尬。
隔著一個客廳,他聽見了水聲,呼啦啦的響,奇怪的感覺,一個陌生的女人在隔壁沐浴,自小的教養告訴他,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他該心如止水,當沒聽見。
可是為何,心跳會加快?
霍珩抬起左手擦拭額頭的汗,忽然想起來,自己幾天也沒沐浴,身上難受得很。他自己不能動手,只得她照顧,她又是女子,男女有別,不好麻煩人家,罷了,忍著吧。
男人嘆氣,不知何時,耳邊的水聲停了,過了半刻,隔壁打開房門,咯吱一聲,有人出來。霍珩隨即閉眼,裝作熟睡的模樣。
可能因為力氣小,一次提不動太多水,便一點一點的往外抬。來回幾次,還沒弄完。林秀秀忙自己的事,無暇顧及他,而霍珩也在她進進出出的動靜下,漸漸忘記裝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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