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就向人打聽過,她搬來此處就是一個人,從未見過其他人出現,那麼,孩子怎麼來的。
霍珩想了許久,諸多猜測,也只是猜測。
男人笑了,「你有丈夫嗎?」
這話問到她心坎上,林秀秀立馬炸了,站起來說:「我們毫無關係,別管我的事。」
霍珩扔下碗筷,騰的一下起身,「不管你的事,前幾日,你疼死在屋裡也無人發現。」
紅唇張合,好半響沒說話,又不想示弱,於是硬著頭皮道:「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扯平了。」
「扯平?」
男人眉眼滿是戾氣,不是因為她的話,還是因為懷孕的事。總之,他現在的心情,糟糕得很。
「行,你說扯平就扯平。」
好好的一頓飯,鬧得不歡而散。
霍珩進屋就沒出來,天黑了也沒見點燈,似乎睡了,又好像沒有。昔日沒有門帘時,她歪頭就能看見他,現在這道門帘,成了他們之間見面的阻礙,實在礙事。
她想扯掉。
她想問問他,晚飯沒吃飽,要不要吃點別的,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剛才話說的太重,現在不想先低頭。
林秀秀收拾桌子回房,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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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上午,屋裡一點聲音沒有,洗漱出來,她下意識看向對門,門帘撩開,床上空無一人,林秀秀開門往外邊瞅,依舊沒看見他的身影。
她疑惑,便去他房內看看,屋內整齊,楊大哥借他的衣服整整齊齊放在凳子上,桌上還留了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字,可惜,她不認識。
林秀秀意識到什麼,慌忙拿著紙去給楊大嫂看。
楊大嫂念了一遍,觀察她的神色。
她垂著眼瞼,腦中只有他留的字:多謝照顧,已走,勿念。
第27章
027「不是離開了嗎?回來做什麼?……
望月樓,開在汴京西城偏僻街道的茶樓,這裡也熱鬧,只是來往的不是達官貴人,而是普通人,三教九流,過往旅客,往來的人很是複雜。卻也有個好處,就是無人注意。
霍珩坐在三樓包間,靜靜喝茶,瞧著神態似乎在等人。興許是等的時辰久了,眉間攏著一絲不耐。喝了一口茶,男人扭頭往樓下看,沒瞧見熟悉的身影,眉間擰著更深,他收斂神色,放下手中的茶,時間久了,茶也變了味,不好喝。
他換來夥計,讓重新上一壺好茶,夥計上下掃視他,穿的普通,氣質卻不俗,大抵是哪個落魄書生,要了一壺茶,在此坐了一個時辰,也不知等會有沒有銀子付帳?
霍珩察覺他的視線,冷肅的面龐掃過去,夥計立馬收斂神色,訕訕笑著:「公子桌上這壺茶沒喝完,是不合胃口?不如來一壺清茶,可好?」
霍珩要的是上好的茶,卻喝了幾杯重新要一壺,夥計有所顧慮是正常。霍珩倒
是不生氣,不過臉色也不好看,眼底壓著不耐的火苗,隨時會燃燒。
「不用,按剛才的重新上。」
男人冷肅的眉眼看的夥計心一跳,不敢再耽擱,照他的吩咐下去準備。要是等會沒銀子付帳,自然有人收拾他。
夥計出門不久,樓梯上便傳來咚咚的響聲,聽著動靜不像一個人,且步子急切,十分匆忙。
須臾,門外傳來敲門聲,霍珩不緊不慢的說了句:「進來。」
來人正是王齊和王安,兩人收到乞丐送信,信上只有個望月樓的地址,並未寫明是何人,來此何事,但兩人還是一眼認出寫信人的筆跡,是霍珩的字。
兩人來不及回府稟報,就匆匆趕來。
看見男人好端端的坐著品茶,兩人歡喜的同時,微微鬆口氣。幸好上天眷顧,公子安然無恙。
門合上,王齊盯著眼前人看,激動開口:「公子這些日子去哪了?」
「受了點傷,現在傷好了,不必擔憂。」
至於在哪裡養傷,霍珩不會說,他們也沒問。眼下公子安全最重要。
「國公爺和夫人甚是擔憂,公子快些回府吧。」王安提議。
霍珩是打算回府,只是走到半道又折回來,這才寫信給他們。回府倒不急,現在外人都知道他失蹤,忽然出現,可能引起安陽郡王和江長原狗急跳牆,不如在暗處,等待時機。
「三皇子怎麼樣了?」
「殿下也受了傷,現在還沒好。」
霍珩皺眉,想到了,於是問:「傷的重嗎?」
「傷的不算重,但不知為何,一直不見好。」
男人垂眸沉思,隨後有了猜想,估摸著是故意而為,打消江長原的顧慮和殺心。如此也好,降低他們的警惕,日後才能一擊必倒。
霍珩吸氣,說:「我回來的事先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