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嘴裡塞滿了,聲音模糊。
霍珩睨了眼微紅的耳垂,斂眸道:「汴京冬天很冷,這房子老舊,擋不住寒風,不如換個地方住。」
話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子僵硬,林秀秀抬眸看他,試探從男人眼底看出點什麼,可惜,霍珩是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善於偽裝,林秀秀盯著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出什麼。
她收回視線,問他:「我住的很好,為什麼要搬?」
當初找這個房子廢了一番功夫,住的舒坦,租金也負擔得起,要是換個別致的院子,她沒那麼多銀子。
霍珩不急不緩的解釋:「為你好,怕你和孩子凍著。」
她還是搖頭,不想搬。
霍珩無奈,提了兩句也就沒再說話,他也不想搬走,但眼下情況對他不利,日後,他怕是不能常常在這裡了。
江明珠已經找到他,安陽郡王和江長原很快會收到消息,一直待在這裡不安全,所以霍珩才想換個地方住。今天好不容易打發走江明珠,說不準過幾日會再來,要是她們一見面,不好收場。
想到這,霍珩不死心的又問:「確定不搬?」
「嗯。」
她其實想問他,為什麼一定要搬走?隱瞞了什麼?
如果她問的話,他會說嗎?
算了,兩人本就不是真夫妻,問這些做什麼,徒增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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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寒風凜冽,冰冷刺骨。
林秀秀更不愛出門,但霍珩最近常常出門,天剛亮就出去,天黑才回來,日日如此,有一回她忍不住問,最近在忙什麼?怎麼早出晚歸?
霍珩神色淡淡,身上帶著寒霜進門,回她:「日後都要如此。」
具體在做什麼,他沒說。既然他不說,林秀秀便不多問,但心裡隱隱有預感,他在這裡待不久了。
那日天色很晚,外邊飄著小雨,林秀秀撐傘去村頭買豆腐燉湯,又是那條無人的巷子,她路過瞅了眼,又看見了霍珩。
這次他身邊的不是姑娘,是個男人,衣著華貴,器宇軒昂,不是普通百姓。比起上次的震驚困惑,這回她鎮定許多,他是貴人,身邊來往的定是些世家子弟,不奇怪。
林秀秀望了兩眼,很快就走了。
他說要搬家,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想找個機會問問。
此時,霍珩正壓著眉骨面對三皇子的到來,他就知道,江明珠能找到他,旁人也能找到他。這不,三皇子就找來了,霍珩倍感無奈。
「殿下傷好了嗎?」
三皇子微微一笑,「早就好了,整日躺床上裝病,沒病也憋出病來了。」
霍珩點頭,稍稍放心,隨即又問:「殿下找到這裡,是有事?」
說到這事,山皇子神色收斂,眼神嚴肅些,「巴郡有反賊,父皇命江長原平叛,用人之際,父皇暫時不會動江家。現在不是咱們動手的時機。」
霍珩應了聲,懂三皇子的意思了,只能說江家運氣不錯,能多活些時日。
說到這裡,三皇子掃了眼他身上,問他:「既然你傷好了,何時回去?」
「明日進宮面見陛下。」
日後就有的忙了,每日要上朝,還要去衙門,只有晚上能過來。從國公府到李家村,坐馬車將近半個時辰,要是從宮裡過來,時間更久。
偏她倔強,還不肯搬家。
要是住的近點,他來回也方便。
三皇子不便久留,與霍珩聊了幾句就回宮,霍珩也回了小院。回去時她剛燉好湯,冒著熱氣,濃郁的香。
林秀秀瞧見男人進門,面色如常的說了句:「剛好吃飯。」
他在府里用了晚飯,但也不介意再吃點,於是點點頭,轉身去洗手。
林秀秀今晚胃口不大好,飯沒吃多少,倒是喝了不少湯。兩人沉默不語,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須臾,她放下碗,道:「上次說要請你吃飯的,明天去吧。」
「明天?」
「你明天有事嗎?」
霍珩搖頭,「沒事,下午吧。」
上午他確實沒空。
林秀秀哦了聲,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次日,天不亮霍珩就出門了,林秀秀聽見動靜爬起來,推窗看了眼,瞧男人背影逐漸消失在朦朧霧氣中,不舍的合上窗。
過了午時,霍珩如約回來,不知從哪弄來的馬車,就停在院門口。男人朝她抬抬下頜,示意她上去,不用走路出門。
她左右看看,見有人朝她這邊看過來,羞得臉紅,渾身不自在。出門而已,用得著坐馬車嗎?
不想被旁人盯著看,於是很快上了馬車,不過坐馬車確實好,不會走的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