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面色為難,「這,夫人那怕是不好交代。」
霍珩鐵了心,「我自會告知母親,你回去。」
說完再不搭理他,腳下步子飛快,去追前面的人。
畢竟是陌生的地方,縱然來過一回,林秀秀依舊不大自在,到了凌雲閣拘謹的坐著,霍霖不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坐著喝茶,也不知霍珩幾時回來。
她的包袱放在旁邊,從外頭進來個女使,朝她俯身,接著拎起她的包袱往外走。她睜眼瞧著,慌忙喊:「等等,你要把我包袱拎哪去?」
「奴婢給您送回去房間,收拾妥當。」
「哪個房間?」她警惕的問了句。
女使皺眉,以為她生氣了,連忙回答:「上次娘子來時住的房間。」
就是霍珩的房間。
果然,她就知道是這樣,幸好她反應快,不然她的包袱就送去霍珩房間了。
「不不,你給我。」
女使低頭看了眼,訕訕的把包袱放回去,然後退下。
片刻後,霍珩回來,目光直視大廳內的人,「怎麼不去房間休息?」
他還好意思問,說的是他的房間吧。
「我住客房。」
霍珩輕笑,她的小心思很好看穿,一眼就看破了。
「行,讓丫鬟先收拾。」
她嗯了聲,看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餘光偷偷看他,暗想,今天怎的這麼好說話?是不是有後招等著她?
林秀秀感到不安,便沒話找話,「剛才在外面說什麼了?」
「好好招待你,多住些時日。」
才怪,她一個字不信。跟梁氏打過幾回交道,她是怎樣的想法,林秀秀多少了解,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在國公府多住的。
也罷,既然霍珩不說,她也懶得問,不過眼下有件重要的事,她是一定要知道。
此刻下午,日頭沒那麼毒辣,外邊下人也少了些,瞅著無人注意,她謹慎開口:「我跟你回了府,現在能說你得罪誰了嗎?」
其實她想直接說,自己被他連累,有家不能回。
說起這事,霍珩有的說了,要從四年前說起:「四年前我出遠門那次,記得嗎?」
她點頭,記得,怎麼不記得,他還寫信給她,說等生小孩的時候來看她。那時她滿心歡喜,期盼著公子來看她,可惜發生了後邊的事。後來又遇上他,至此,她對公子再沒期望了。
霍珩喝口茶,不急不緩的說著,從朝廷形勢,說到太子人選,她聽得頭疼,最後終於說到重點了。
安陽郡王的長子江長原。
林秀秀此刻神色認真,眉頭擰著聽完,所以前兩日霍霖說父親在忙朝中的事,就是彈劾安陽郡王,以及江長原。
眼下江長原革職調查,安陽郡王也被困在家中不得外出,瞧著是要倒了。也難怪江長原狗急跳牆,想到綁架霍霖和她,來要挾霍珩。
綁架霍霖或許有用,她不行,在霍珩心中,她沒那麼重要。
林秀秀摸摸脖子,差點小命不保,隨霍珩來汴京是正確的選擇。等安陽郡王和江長原的事了解,她就安全了。
朝廷的事她不懂,聽霍珩的就是了。
大廳靜了許久,她趕忙喝茶掩飾尷尬,一盞茶喝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清楚了,林秀秀準備去客房休息。
「好了,我去客房休息。」
霍珩沒意見,朝門外喊了聲,凌雲閣的管事媽媽就進來,帶她去客房。
臨走前對她說了句:「晚點過去找你。」
她臉一熱,找她做什麼?別去房間找她,不合適。
雖說是客房,但與霍珩的房間相隔不遠,就隔著三四間屋子,這邊喊一聲,那邊就能聽見。
去了客房,林秀秀放下包袱休息,躺在美人榻上,瞌睡就上來了。夏天就是容易犯困,明明在馬車上睡了會,眼下又困了。
迷迷糊糊中,沒察覺門悄悄開了,輕輕朝她走來。
她睡得不安穩,臉上痒痒的,嘴唇也酥癢難耐。林秀秀皺眉,微微偏頭,像趕蒼蠅樣揮了下手。
男人蹲在一旁,神色溫柔,從胸腔發出悶悶的笑,他舔了下唇,回味香甜的味道。
頭低下,臉龐越靠越近,就在唇瓣貼合的那一刻,霍霖回來了。
「娘,娘。」
人小嗓門大,還沒進屋,聲音就傳進來了。
「爹,我娘呢?」
霍珩騰的一下起身,背著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掩飾自己正要做的事。
霍霖此時進門,眼睛盯著他,「爹,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