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碧水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聽到容妙這句話的孫夏蘭眼睛都亮了,她膝行兩步迅速爬到容妙面前,急忙道:「不多,不多,只有三百兩。」
「三百兩!?你怎麼不直接去搶啊?」碧水忍不住高呼道。
這還不算多?
容妙看著她希冀的面孔,只覺得噁心至極。
「碧水,你把錢拿出來看看還剩多少。」容妙淡淡道。
碧水撅了撅嘴,不情不願地掏出荷包,將荷包里的銀子都倒出來,「喏,只有五十二兩。」
容妙掃了眼碧水手裡的銀子,「大伯母,我這兒只有五十二兩。」
「怎麼會!」孫夏蘭蹭的一下直起腰,「不是還有你那個什麼、什麼鍾媽媽嗎?你能不能再管她借一些?」
容妙頓了頓,「上次媽媽囑咐過我了,不許我再借錢給別人。」
「為什麼!?」孫夏蘭狐疑道,「妙丫頭,是不是你不願意借錢給我們才故意這樣說的?我可都聽別人說了,你光是給別人彈一次曲兒都能掙幾百兩,你怎麼會連三百兩都沒有呢!?」
容妙眸光一暗,緩緩道:「這些錢也落不到我的手上,都在媽媽那兒。」
對於容妙的話,孫夏蘭是一丁點都不相信。
「你這麼能掙錢,可不能不管你堂哥啊!要知道我們可是你唯一的親人啊!」
碧水看著她這副恬不知恥的模樣,真是怒火衝天。
她瞥了身旁的容妙一眼,只得把怒氣硬生生壓著。
「不如這樣,你認識的客人總歸是有錢的,就不能和他們借個三五百兩嗎?」孫夏蘭突然道。
她一把抱住容妙的腿,「怎麼都有法子的,你堂哥現在被人扣著,如果要不到錢就要他的命,你可要救救他啊!」
聽到這兒,碧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上去粗暴地一把扯開她的手,「你這麼有法子,你怎麼不去管別人借啊?光逮著我們姑娘一個人可勁兒薅!客人的銀子是那麼好借的!?」
「我、我能有什麼法子。」孫夏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人、人家都願意為了聽你彈曲兒花幾百兩,妙丫頭你只要肯放下身段,他們一定肯借給你的——」
碧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個箭步上前。
「碧水。」
容妙的聲線平靜。
碧水咬著牙,容妙緩緩走到她身邊,從碧水手中將銀子拿過來。
她捏著手中的銀錠,目光一滯,旋即說道:「館內不允許私自向外客借錢,我這裡只有五十二兩,你如果要的話就拿去,多的我也沒有了。」
孫夏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妙丫頭,你、你怎麼這樣!?」
容妙將銀子放到她跟前,重新坐了回去,「大伯母,並非我不幫你,而是我手裡真的沒那麼多餘錢。」
孫夏蘭看著面前的銀子,咬一咬牙,一把抓起銀子放進懷裡。
車廂內又只有兩個人了。
碧水撅著個嘴,挺著身板坐在一旁,頭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