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艷麗的面容都變得憔悴了。
清夢睜大了眼睛看著凌春,緊緊地攥著凌春伸過來的手。
凌春看著清夢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床上,心中心酸不已。
她緊緊地擰著眉,紅了眼眶,忍不住說道:「姑娘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呢?媽媽那邊不是下了命令,准許你好好養傷嗎?」
現在這間屋子裡卻沒有半個人影,留姑娘一個人躺在床上。
清夢咬緊了牙關,自嘲道:「呵,現在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幫我這個想要陷害他們眼中善良單純的容妙姑娘的大惡人呢。」
「媽媽即便下了命令又如何,我都要被發賣出去了,他們還有什麼可顧慮擔心的?」
凌春忍著眼中的淚意,「可他們也不能這樣啊!」
清夢輕輕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了。」
她掙扎著坐起來,凌春連忙扶著她。
她輕笑了一聲,「我現在總算知道了,容妙為什麼會說我蠢了。她十年經營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人心所向。」
「明明受傷的是我,卻能讓所有人同情憐惜她。」
「就連媽媽下令讓人好好照顧我,也無非是怕我落下了什麼病根賣不出好價錢。」
凌春看著清夢這副消沉的模樣,心痛不已。
她反過手握住清夢的手,「姑娘,你別這麼想。她那都是裝出來的,早晚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清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嘆道:「是啊,只是可惜……我不能親眼見證那一天了。」
媽媽已經發話,等她的傷養好之後,就讓人送她去福建。
凌春心中越發難受,她捏著清夢的手,突然出聲道:「姑娘,這幾日我悄悄監視了容妙。」
「這段時間容妙確實與陳運傑走得很近,還有前幾日王秉和陳運傑還因為她發生過矛盾。初二那天,孫夏蘭和容鑫來芙蓉館要錢時,還跪下求了陳運傑。」
清夢臉部線條緊繃著。
只覺得心中的怨氣越來越重。
憑什麼!?
憑什麼她只能當紅牌,現在還要被發賣到福建去,餘生要在青樓里繼續沉淪!
而容妙卻可以繼續純潔無垢地當著她的花魁,還謀劃著名能進平昌侯府從此脫離芙蓉館,脫離這種命運!
「今日清明,容妙早上出門的,到了這會兒才剛剛回來。渾身都濕透了,腳下還沾著泥。看著像是的確和往年一樣照例去上墳祭拜了,可是——」
凌春壓低了聲音,「我在角落瞧見了,那碧水懷裡抱了身男人的披風!」
「什麼!?」清夢驚道。
「我親眼瞧見的,千真萬確!」凌春篤定道,「是身湖藍色的披風,一看就是男式的,身量不小。她出去時還沒有呢,回來的時候我才看見的。」
清夢眼中精光一閃,「她肯定是借著清明祭拜的由頭去私會陳運傑了!」
沒想到啊——
容妙這是覺得她清夢倒下了,這館中就再也沒人和她作對了,所以敢這麼冠冕堂皇地私會男人?
清夢忍不住低笑出聲。
沒想到容妙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給她送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