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時刻,一網打盡!
不過……
窗外的明月被烏雲籠罩,只能透過間隙撒下點點月光。
蕭翊手掌搭在桌案上,手指曲起輕叩著桌案。
桌案上燃著一盞油燈。
他高挺深邃的眉骨下投下了一小片陰影,深邃的眼眸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顯得神秘晦暗。
昏暗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比起平昌侯與王知府貪墨之事,或許晉王才是最為關鍵的人物。
蕭翊的眼眸一動,視線下移。
平鋪在桌案上的密信上寫著言簡意賅的一行字。
一月後,生擒平昌侯等一干人員押送京城候審。
蕭翊眸光愈深。
一個月的時間——
半晌後,他才拿起桌上的密令。
油燈上搖曳的火光中飄起陣陣裊裊青煙,白紙黑字化作灰燼,再不見蹤影。
在他的眼瞳中倒影的火焰不斷跳躍著。
……
京城。
傅宣恆翻閱著蕭翊命人抄寫的近一年平昌侯府在各大錢莊的兌現記錄。
相比起蕭翊更具攻擊性的深邃輪廓,傅宣恆長得更像是一個溫潤儒雅的翩翩公子。
傅宣恆面無表情地一頁頁翻閱著,上面的數額巨大到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真是些忠心耿耿的朝廷命官。
「呵。」
喉間傳出一聲短促的意味不明的輕笑聲。
他的薄唇彎起,眼中卻不見絲毫笑意。
傅宣恆隨手將手中的帳簿合上,輕輕扔回桌上。
「備輦,去永壽宮。」
永壽宮中。
太后半闔著鳳眸悠哉地躺在躺椅上,腰上枕著柔軟的引枕。膝上還蓋著張薄毯,薄毯從她膝頭一直蜿蜒到地面上。
才是初夏,永壽宮裡竟已經擺上了冰鑒,冒著森森寒氣。
瑞獸鎏金香爐吐著裊裊的馥郁香氣。
保養得當的臉龐依舊白皙細膩,只有眼下幾道細微的細紋暗暗訴說著她的年紀。
躺椅後站著一名宮婢,正力度適中地替她按摩著太陽穴。
她的紅唇微微勾起,塗著鮮艷丹蔻的手指搭在躺椅上,跟著琴聲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
真是好不自在。
一名年輕的宮婢端著膳房那邊剛燉好的燕窩靜悄悄地走了進來,腳步放得極輕,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