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皺著眉問道:「姑娘,咱們這麼做真的能讓王秉消停一會兒嗎?」
容妙勾了勾唇角,「當然不能。」
「那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碧水大為不解。
容妙懶懶地靠在引枕上,將倒扣在桌上的詩集拿了過來,漫不經心地道:「你猜猜,對於王弘譯和王知府來說什麼最重要?」
「什麼呀?」碧水忍不住追問道。
容妙恨鐵不成鋼地將書冊捲起來,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門,「當然是仕途了。」
「王知府的兒孫眾多,王家也盤根錯節。所以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冥頑不化的紈絝子孫可遠遠抵不過他們的仕途更重要。」
王茂時在江寧府知府這個位置上待了足足十年了,這次這個常巡撫剛到江寧府,他就多次宴請招待,不就是抱著想往上再動一動的心思嗎。
而王弘譯就更不用說了。
王知府膝下的子孫林林總總地加起來也有幾十個了,除非是像王弘譯這樣出眾的孫子,否則一個不過是幾十分之一,他能存有幾分親情?
碧水撅了撅嘴,「可是王秉在江寧府這麼多年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王知府也沒有把他怎麼樣啊。」
容妙微微地挑了挑眉,將書冊放在腹上,理智地道:「那是因為王秉所為並不會觸及到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們會不知道這麼多年王秉在江寧府做的這麼多惡事嗎?
不,他們純粹就是懶得管罷了。
反正在自己的地盤上,旁人也鬧不出什麼花樣。
容妙的眸光沉了沉。
所以只要讓他們知道王秉犯下的罪孽足夠影響到他們最在乎的事情——
一個不重要的子孫罷了,隨時都能犧牲。
「對了姑娘,前幾日我去尋你要我找的夫婦時,又碰見了幾人……」
……
容妙扶著欄杆,和底下的王秉對視了一眼。
只見王秉一抬眼看見她,臉上就閃過幾分戾氣。
「哼!」
王秉不善地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從容妙身邊擦過。
就這麼簡單地過去了?
容妙揚了揚眉,薄唇輕輕勾起。
看來是王弘譯那兒起了作用。
……
翌日。
「王秉昨日又來芙蓉館了?」王弘譯眉頭緊皺,語氣不太好地問道。
容妙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王弘譯看著面前的容妙,問道:「他沒再對你怎麼樣吧?」
容妙搖頭,溫聲道:「沒有,你放心吧。」
她的神情溫柔恬靜,語氣同樣十分溫和地安撫著他,成功讓王弘譯的臉色和緩了起來。
王弘譯緩緩吐了一口氣,「嗯,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