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妙對上她不善的眼神,微微蹙了蹙眉。
從她方才的語氣和話語中不難察覺出她對自己的惡意。
晉王妃隱晦地瞥了眼身旁的永明郡主,環視了一眼眾人,才看向容妙開口淡淡地說道:「既然來了,就坐吧。」
容妙從善如流地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看來晉王真是讓她來參加宴會的。
只是……
容妙瞟了眼周遭時不時投過來打探的目光,還有上頭那灼熱的視線。
即便猜到了是她,永明郡主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雙手絞緊了,還是忍不住問晉王妃,「她就是那個青樓女子嗎?」
晉王妃點了點頭。
雖然先前見容妙時她戴著面紗,但是也能依稀辨認出她的眉眼,當時就覺得這人估摸著長得不差。
只是沒想到如此貌美,難怪就連蕭翊那樣的人都動心了。
不過,晉王妃的瞳孔微微一縮,疑惑地道:「她那是南珠?」
她之前在太后的妝奩中見過這種珍珠,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什麼?」
永明連忙將視線落到她的首飾上,她鬢邊的珍珠在燦爛日光下微微搖曳著,定睛一看,神色更加難看了。
果真是南珠。
這等貢品,就連她母親安慶大長公主都不曾有,這外室如何會有?
一個答案浮出水面。
永明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袖角都被她生生捏出了幾道褶皺。
蕭翊竟就如此喜歡這個外室嗎?
永明暗暗咬緊了牙關,突然出聲說道:「表嫂,這大下午的在這兒乾巴巴地賞荷著實乏味,弄得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引得晉王妃側眼瞧她,也將眾人的注意力暫時從容妙身上轉移了過來。
永明直勾勾地看著容妙,「我聽聞青樓女子平日裡除了會些魅惑男子的手段外,也會唱些小曲什麼的哄人開心不知是不是真的?」
如此輕賤折辱的話語就讓原本來到陌生的環境,面對這些出身貴族的女子有些膽怯的碧水也憤慨了起來。
容妙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臂,直直地對上她挑釁的目光,彎唇溫聲道:「魅惑男子確實是談不上,不過平日裡妾室確實會些琴棋書畫的皮毛,不知這位——」
容妙困惑地頓了頓。
「我是永明郡主。」她語氣矜驕地自報家門。
永明冷嗤道:「既然你會,正好這會兒在這兒唱一曲,正好也算是給大家解解乏。」
容妙溫柔的眉眼依舊十分寵辱不驚,半點看不出對她折辱的言語感到絲毫的憤怒,澄澈的杏眸卻微微沉了沉。
容妙低眉輕笑了聲道:「原來晉王妃特意派人請我到晉王府,就是想聽曲兒啊。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大事呢,竟是半刻都等不得,匆匆忙忙就將我拉上車。原來是晉王府中無人能為郡主解悶,所以才特意到鎮國公世子的宅中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