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竟敢擅闖軍營!」
張博狐疑地看著正緩步走進來的容妙,壓下眼中的驚艷之色,緊緊地皺著眉頭。下一刻他又目如利箭,朝李衛射去。
定是這個毛頭小兒混不吝的,居然將女子帶入軍營,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蕭家軍本就是先帝准許鎮國公所設的私軍,張將軍受命駐守順德府,可也未曾聞得陛下下旨允其代掌蕭家軍。」容妙站定,目光如炬地看向張博。
「李衛身為蕭翊心腹,蕭翊如今下落不明,他為何不可代掌蕭家軍?」
營帳中的人大多都是蕭家軍的人。
張博先是一怔,隨後勃然大怒,義正言辭道:「你是哪裡來的無知女子!?竟敢胡言亂語!什麼私軍,什麼心腹!如今胡人四處作祟,哪怕是蕭家私軍也該為國效力!你今日在此妖言惑眾,是何居心!」
「胡人尚且還在晉陽城中,隨時都有可能進攻,流民也日漸增多。張將軍就想先行撤離,置順德府與鄰近郡縣的百姓的性命於何地?」
張博怒指著她,粗著脖子喊道:「本將自有考量,輪得到你區區一介婦人置喙!?你擅闖軍營,本將看你是敵軍派來竊取軍機、攪亂民心的探子吧!」
「來人,將這妖婦拿下!」
容妙目光愈寒。
李衛立刻擋在她身前,喝道:「這是世子夫人,誰敢!」
容妙的神色微滯,旋即當機立斷將一早就握在手中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塊玄色的令牌。
是蕭翊臨走前交給她的令牌,讓她可以用此調遣暗衛。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將它用在此處。
容妙抬眼定定地看著張博,語氣平緩又堅定地說道:「世子臨行前曾將令牌交予我手,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她面不改色地道:「世子曾囑託過,若是他與副將皆逢不幸,便由心腹李衛代掌軍務。」
擋在她身前的李衛也詫異地回頭瞥了一眼。
張博驚疑交加地看著她,「我怎從未聽聞鎮國公世子娶妻了?你光憑一張嘴,和一個來路不明的令牌就想讓本將相信?簡直可笑!」
「是不是來路不明,一驗便知。」容妙環視了一眼營帳中的人,「帳中定有世子麾下之人識得這塊令牌。」
「那也不作數!誰知道是不是你胡編亂造的!」張博猛地一揮手,蠻橫無禮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能作假,這令牌可做不得假。」容妙不由得嗤笑一聲,也不再將目光放在張博身上了,而是轉了視線看向營帳中的眾人,「諸位將領大抵皆為世子麾下,是真還是偽,應當已有決斷。」
營中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之後,其中一人走了出來,言語間頗為慎重,「還請……夫人可否將令牌交予臣查驗?」
容妙緩和了神色,「自然。」
她將手中的令牌遞了出去,由那人將令牌再三查驗後,才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將令牌還給她,隨後轉過身朝眾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