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絕不可能!
北王本就忌憚其餘三王,之前攻打邊關時,雖然大多數由其他部族為先鋒,但是其餘三部也並不是沒有損耗。尤其是東王的部將,在四王中損失最大。
更何況東王若是真的出兵了,那就真的與北王撕破臉皮了,到那時恐怕就無法收場,只能不死不休了。
巴根冷硬地道:「這絕不可能!」
他冷冷地看向容妙,不復往日之間維持表面友好的姿態,「既然夫人無兵可用,那就暫緩行動。」
他加重了語氣,「這也是東王的命、令。」
「只要夫人依令行事,蕭世子也會平安無事。可若是夫人不肯聽令,那在下下次帶給你的只能是,蕭世子的頭顱了。」
他的眼神下移,看向容妙隆起的小腹,巴根威脅道:「只是可惜了這孩子,不能與父親相見。」
可是這次容妙卻沒有如他預想當中,被他的話嚇到。
只見容妙撐著桌沿也站了起來,緩緩露出她的獠牙。
「那我也告訴你,如今只有這一條路。」
「利益與風險從來都是並存的。我們可以承擔大部分風險的,但是你們知道能力有限,我們不可能負擔全部。你們若是連這一點風險都不願意承擔,就想獲得巨大的利益,這是不可能的。」
容妙的語速平緩,見巴根仍舊不為所動,她微微眯起了眼睛,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我借蕭翊的令牌暗中掌管蕭家軍,本就是冒大不韙,事後就是難逃一死。若是能救下蕭翊自然是好事一樁,但若是救不下,咱們一家共赴黃泉也算是團圓了。」
「但是我這個人一向小心眼,既然是要死自然也要拉人一起陪葬——」
「陳三!」
候在門外的陳三等人闖了進來,還沒等巴根反應過來,刀已經架在他的頸邊。
刀鋒距離他的咽喉不過毫釐,散發森森寒光。
巴根卻沒有絲毫畏懼,直到此刻也不忘威脅,大聲喊道:「夫人今日殺了我,那麼蕭翊也活不了!」
容妙倏然彎了彎唇,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為我們一家三口陪葬,你還不夠格。」
她的嗓音輕柔,可話語就不那麼友好了。
巴根緊緊地盯著她的臉龐,莫名地心中一緊。
「既然不想好好合作,那大家都別活了。」容妙斬釘截鐵地道。
「若是北王知道胡人內部已經有人按捺不住想要背叛他,你說他會怎麼做?」容妙笑道,「我與北王沒接觸過,所以不太了解。不過,你與東王心裡應該是清楚的吧。」
這個瘋女人!
巴根咬緊了牙關,感受著頸邊刀鋒的寒意。
「你……」
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容妙就打斷了他的話。
她淡淡地掃了眼巴根,隨即吩咐陳三,平淡地道:「把他殺了吧。」
「到時候帶到北王面前,死人可比活人方便些,屍體才不會想盡方法地狡辯。」
巴根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喊道:「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