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給桌椅做記號,一邊漫不經心地吐槽:「不來就不來唄,還求她過來不成?」
「再說了,鎮裡去縣城的大巴總共只有兩班,她要是真不打算來,我能怎麼辦?就算親自去請她,那也趕不上婚禮了。」
「媽,你就隨她去吧,她愛擺譜就讓她擺。婚禮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這話氣得洪喜霞兩眼一黑。
「你說的都是什麼混帳話!行舟只有你們兩個兄弟姊妹,她不來像話嗎?」
「你別找其他藉口,人是你氣走的,你要是不請來,我跟你沒完!」
「我氣走的?」張遠洋哂笑,「她來不來跟我關系還真不大。」
張千帆的心思他還能不清楚?
兩人之間的恩怨和張行舟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張千帆不過來並不是純粹生他的氣,她心裡何嘗不是生張行舟的氣。
她氣張行舟沒有按著她的意思娶她廠里科長的閨女,故意不來,擺下馬威呢。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崔志強在廠里的提升問題。
只有他母親看不透,一個勁地以為張千帆為家裡著想。
這姑娘天生就是個自私的,永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家裡人只是她增添榮光的工具而已。
「我不去,她愛來不來,不來拉倒。」
張遠洋撂下狠話,繼續標記桌椅。
見使喚不動他,洪喜霞氣得跳腳,咬牙切齒地往他胳膊上一陣亂拍。
狠狠的巴掌像鐵錘一樣落到身上,激得張遠洋也來了火氣。
他把板車上正在做標記的木桌往地上狠狠一放,擺出架勢要和自己母親爭論一場,好戲還沒開場,旁邊一陣尖叫打斷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啊啊啊啊,我裙子髒了!」
無辜路過的薛子梅新買的白色連衣裙上被濺滿一道鮮明的泥水印,氣得她面紅耳赤。
她怒氣沖沖走到始作俑者面前,指著擺在地上的木桌,憤懣地控訴:「張遠洋,你為什麼故意濺我一身泥!」
張遠洋也沒料到這一點。
他不過是放木桌的動作重了些,誰知道倒薛子梅正從他旁邊經過,倒霉地被濺了泥。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到底是自己的不是,今天又是張行舟大喜的日子,張遠洋不想把場面鬧得很難看,迅速服軟。
「行行行,只怪我後背沒長眼睛,沒看到你,對不住。」
「你以為道歉就完了?」薛子梅氣不打一處來。
張遠洋早不放桌子晚不放桌子,偏偏等她路過的時候用力放桌子,分明是故意針對她!
這傢伙心眼比針尖還小,一定還在記仇。
之前被她大哥押到家裡給她賠禮道歉,他心裡肯定是不情不願,從此記恨上她,處處找機會報復呢!
他有什麼可氣的,動手打人的是他,故意濺泥的也是他。他是施暴者,她才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最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我這裙子八塊錢一條,你要麼賠我一件新裙子,要麼賠我八塊錢!」
薛子梅不容置疑的高傲語氣激得張遠洋火冒三丈。
他最討厭得理不饒人的做派。
大家互相給個台階下了也就算了,他都明顯不想鬧大,她偏偏要揪著不放。
「那我收回我的道歉,這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不長眼睛走我後面,被濺了算你倒霉。」
「你!」薛子梅被氣得一噎,好半天說不出話。
這就是張家人的態度?
子蘭還沒過門呢,他們就敢這麼對待子蘭的娘家人,這分明是不把子蘭放在眼裡,子蘭嫁進去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張遠洋是個混蛋,不懂事也就罷了,洪喜霞也只站在一邊冷眼旁觀,這母子倆都不是什麼好貨。
薛子梅扯起裙角,擺開架勢,作勢要大鬧一場。
一旁的洪喜霞正憂心張千帆的事情,沒想到張遠洋和薛子梅還搶著要鬧洋相,真是鬧心!
「夠了夠了,都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鬧也別在今天鬧,都收斂點。」
洪喜霞煩躁中透出冷意的目光在兩個小輩身上掃視一遍,以示警告。
她憂心忡忡地重新走到路口,望著遠處人跡稀少的道路,心裡的焦急爬滿整張褶皺的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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