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伶牙利嘴,我說不過你,但我要提醒你一點,我和壯壯他爸一直是一條心,以後的財產一定會留給壯壯,至於你,你和壯壯是不是一條心我不清楚,誰知道你現在這麼著急想要占據財產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
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是王雪梅惦記家裡財產,以後說不定分到財產就跑路。
王雪梅不是蠢鈍之人,她聽出其中貶低之意,冷笑:「媽,你和爸真的一條心嗎?」
「你什麼意思?」黃玉美臉色驟變,「我不和他一條心,難道和你一條心?」
「那可說不定哦,我聽說媽之前也和爸離過婚,是吧?」
「離過婚」三字被王雪梅咬得極重,她眼神里掠過一絲輕蔑,分明帶著嘲意。
黃玉美從她神色中體悟到一股譏諷,整個人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臉上蹭地一下冒出一層羞愧的潮紅。
這樣隱秘的家事,薛壯壯居然告訴了王雪梅!
黃玉美一下子卸了氣,再也沒有心氣與王雪梅爭個高低。
爭什麼爭,她兒子現在有了媳婦忘了娘,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些不宜為外人道的往事,說不定被薛壯壯以討好的名義講給王旭梅聽,只為博王雪梅一笑。事後又成了王雪梅掣肘她的利器。
黃玉美這個時候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兒子已經成了家,以後兒子和兒媳才是一家人,而她只是沒什麼存在感的老娘。
作孽啊!
活了大半輩子,管家管了大半輩子,最後連丈夫和兒子也管不了了。
黃玉美內心陡然生出一股悲哀。
她想起很多年前的一樁舊事。
那會兒剛嫁進薛家,婆婆生著病,身子不太好,卻依舊是家裡當仁不讓拿主意的人。
有次家裡要賣棉花,婆婆讓公公拿去隔壁村老師傅家裡賣,她不同意。
她年輕時候心氣高,作為家裡新媳婦,總想占點存在感,提議把棉花送到大隊裡,讓城裡收購的人來買,這樣價格賣得高一些。
婆婆不依。
婆婆有婆婆的打算,隔壁村的老師傅以前幫襯過家裡,婆婆記得這份恩情,一直把棉花賣給他,做個人情買賣。
可她沒受過這份幫襯,覺得婆婆有錢不賺,是愚蠢的行為,死活不答應把棉花賤賣。
後來又是給薛子勇吹枕邊風,又是給公公薛有福做思想工作,終於獲得支撐,成功將棉花拿到大隊裡賣了。
這件事上她取得勝利,也漸漸感受到家裡話語權的轉移。
她也是從婆婆手中逐漸接過管家的權利,操持起一家老小的生計。
做慣了家裡說一不二的頭號人物,陡然被人占了地盤,搶了權柄,難免有些不適應。
這就是一代一代之間的交接嗎?
她該退出歷史舞台了嗎?
可她不甘心呀,她和她那病秧子的婆婆不同,她還健壯得很,還可以當家做主,怎麼能這麼快就退休呢!
於是,黃玉美藉機和王雪梅大吵一架。
兩人撕破臉,互不留體面,婆媳反目。
……
兩天後,坐在圖書館看書的張素按捺不住心中的擔憂,給母親薛子蘭發信息:【媽,家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啊。】薛子蘭不明所以,【素素啊,你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沒有。】
【那你無緣無故問家裡做什麼?】薛子蘭納悶,張素不是個沒頭沒尾的性子,既然問了,大概是有什麼事。
張素只得把前兩天王旭梅和她聯繫的事情簡單敘述一遍。
薛子蘭一聽,立即瞭然,【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這事說來複雜,咱們電話聊。】
【好,你等等。】
張素起身,拿起桌面五本書,用學生卡做了借閱,一路出圖書館,撥通母親的電話。
對面接通,張素立即問:「表嫂家裡是不是吵架了?」
「嗐,何止吵架,差點還打起來了!」薛子蘭語氣重透出幾分無奈,「你舅媽可算遇到對手了,你表嫂性子是個毫不服輸的,一點也不相讓,活活把你舅媽氣到住院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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