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道目光掃視,許亦凝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冷,走到主位上坐下。
在場的眾人心思各異,但面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雖說人不可貌相,但MH派這麼一個小姑娘來是什麼意思,看來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許亦凝不知道自己的「偽裝大法」根本沒奏效,朝服務員招呼了一下,服務員很有眼力見開始上菜。
等菜上得差不多,許亦凝端起酒杯,「感謝各位今天賞光,我姓許,大家叫我小許就行,我代表MH敬大家一杯。」話說得客氣,但動作卻沒有半分猶豫,自顧自喝了一口就放下,舉手投足間透露著優雅和遮掩不住的貴氣。
話是這麼說,可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叫她小許。這些人也算是半隻腳踏進上流圈子的人,聽到她說姓許,再看她的氣質,也開始在心裡琢磨。滬城姓許的大家族不就只有那一家嗎?許家確實是有一個女兒,前段時間還跟MH的繼承人聯姻了,可是她怎麼可能會陪我們這些人吃飯呢,眾人紛紛在心裡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想。
今天的局是傅其洲組的,眼前的人想必跟傅其洲也有不淺的關係,就算不給她面子,也要給傅其洲面子,紛紛端起酒杯回敬。許亦凝跟傅其洲學畫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所以這些人並不知道她和傅其洲的師徒關係,只當是認識。
許亦凝也不著急說今天的目的,搞得一群人吃飯時心裡也總要記掛著。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許亦凝才緩緩開口,「今天叫各位來呢,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將各位的畫用於慈善拍賣,只不過這個價格呢可能會比較……」許亦凝沒有接著說下去,她相信其他人肯定能聽懂。
這些人確實也聽懂了,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不一上來就談事,要是一上來就談,今天這頓飯怕是都吃不安穩了。
「這……許小姐,你們MH之前可是只說了出借啊,突然要拍賣,這價格還……不合適吧。早知道這樣,我們怕是連出借都不會同意的,畢竟都是大家的心血。」說話的是在場的畫家裡比較年輕的一位,其他人都是他的前輩,老狐狸一樣精著呢,他理所當然被推出來。
「大家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大家的畫拍賣出去後,MH會按市價給予補償的,況且這是慈善拍賣會,拍得的錢做了公益,贏得了好名聲,大家還沒有經濟損失,豈不是一舉兩得?」許亦凝上來先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
許亦凝說完這句話後,眾人的臉色明顯好起來,「原來是這樣啊,MH還真是心懷大愛的企業,既然要做慈善,我們也會鼎力支持的。」
「是啊是啊……」附和聲四起。
許亦凝勾唇一笑,笑不及眼底,「既然如此,那就合作愉快。」目的達成,喝完這最後一杯酒,許亦凝也沒心思繼續陪他們。
「各位慢慢吃,公司那邊還在等我答覆,我先走一步。」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高跟鞋踩得利落,鞋跟碰撞的聲音隱入地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