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補充道:「我再開一道內服的方子,用當歸、放風、甘草等調養氣血。內外齊用,定能三日好全!」
方茂奉承著大讚。
沈曦雲笑著一一應下,接受兩位的一片好心。
送走醫者後,春和、景明忙著從箱篋里翻找出薄毯、軟靠,布置在榻上,生怕小姐倚著不舒服。
沈曦雲看她們忙碌,抬頭望見仍舊站在屏風邊的謝成燁,問:「郎君可是還有什麼事要交代?」
不然怎麼還不走。
「這便走,」掀起眼皮看這姑娘眉眼間的笑意似乎真切幾分,謝成燁頓了頓,「午膳後我再過來。」
沈曦雲駭然,他過來做什麼?
他敏銳察覺到眼前人情緒的迅速變化,手握拳抬至嘴邊輕咳,掩蓋住勾起的唇角,道:「我對江州城中諸事不甚了解,想著窈窈生於斯長於斯,當是對江州十分了解。」
見她欲出聲辯駁,謝成燁又找了個她無法推據給他人的理由,「而且,沈府姑爺和小姐新婚沒多久,就留小姐獨自在家中,說出去少不得風言風語。」
話里話外的意思,約莫是覺著他既然用林燁的身份打掩護,對外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這理由聽著具是公事公辦的模樣,讓沈曦雲忐忑的心安定幾分。
「既如此,那郎君午後過來待幾個時辰便是。」她指向寢房內室邊的小門,棲梧院的書房和正屋是特意打通過的,這扇小門推開,便能去書房。
她的意圖明確,若要來,待在書房即可,無事莫往內室走動。
謝成燁深深看她一眼,答:「好。」
便要抬腳離去,收拾午後要搬來棲梧院的文書典籍。
「郎君!」
沈曦雲突然叫住他,她猶豫片刻,到底不放心,復問一句,「郎君想必還記著昨日的約定?」
謝成燁今日的一些表現過於奇怪,讓她心裡平白生出些不安。
他嘴角的弧度淡下來。
「自然,不敢忘卻。」
隨後轉身大跨步出門而去。
午膳用了清淡小菜後,沈曦雲睏乏,讓春和幫著從美人榻移到架子床上歇息,這一覺睡得極好,等她醒來時,已近申時。
她在被褥中伸個懶腰,貼合著臉頰的錦緞觸感柔軟細膩,沈曦雲哼著鼻音喊:「春和,給我倒杯水來。」
一個欣長的身影隨著話音出現在床帳外,掀開帷幔,遞進來杯水。
指節分明的手掌握住玉瓷杯身,手指微微彎曲,露出修剪得恰到好處的指甲。
沈曦雲的困意頃刻煙消雲散,想起了此前答應了謝成燁什麼。
但這人怎麼不老老實實待在書房,來她床邊做甚?
她心下誹謗,但又不敢明著同謝成燁作對抗議,如今他恢復記憶,雖明著不說,但她心裡是曉得他是王爺的。
只得伸手接過瓷杯,灌下一口溫水,問:「郎君怎在此處?春和呢?」
春和從床帳邊擠進來應道,「小姐我在呢,適才聽見您要水,我正要忙活,姑爺先我一步把水壺拿走了。」
「原是如此,」沈曦雲低頭,做出慚愧的樣子,「這般勞煩郎君實在不該,後頭幾日有什麼事讓春和做便是。」
謝成燁垂眸看她頭頂的發旋,「好。」
這般安排好,沈曦雲總算不用擔心後面幾日再午睡醒來抬眼見到的就是謝成燁了,也就能容忍他連來三四日,占著書房,時不時拿著沈家往日的帳冊或是江州城的風物日誌來問她。
就當作是閒在屋裡不好動彈時刻的調味劑。
偏驚、偏煩的那種。
日子這般過著到了正月二十七,春和推門進屋,福身稟報:「小姐,那位溫易之溫公子前來拜訪,我想著您從前的囑咐,已將人請到前廳。」
沈曦雲撐著榻邊緣坐起,道:「扶我去前廳,我去見見他。」
卻被聽見動靜,跨過小門過來的謝成燁攔住,「既然要靜養休息,何必此刻見?讓他改日再來便是。」
其實沈曦雲腳腕受傷修養這幾日,沈府前前後後來了幾波探病的人,先是李依依的父親李盛送來賠罪禮,後是清輝閣的月讀摸到沈府後門求見。
都被沈曦雲拒絕了,給的藉口便是「受傷靜養,無心見客。」
唯獨這溫易之,讓她破了例。
「郎君清楚我用靜養唯有拒絕是藉口,實則是因為這些人我不想見,而溫公子,我是願意見他的。」沈曦雲並不覺得道破此事有何難為情,在皇室貴族裡長大的人精應該早該看出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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