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玉搖頭,下一秒卻被猛得灌了一口!
「不要……!」她一拍,總算推開了那碗詭異的梅子飲。
『啪』,那掌不僅落在了碗上,還擊中了其他的什麼,發出清脆的一聲。待洛成玉徹底睜開眼,只看見江蟬沉默地坐在她臉邊,手腕皮膚發紅,袖口被水沾濕了,手中的一杯水也撒了大半。
她連忙用手擦了擦濕潤的唇角,坐起身來環顧了下四周,直到確認方才的只是夢才鬆了一口氣。
「咳咳。」洛成玉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沒打痛你吧?」她長長的睫毛悄悄往上抬,露出一雙晶瑩寶石般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撲閃著星子光芒。
江蟬搖搖頭,起身又倒了杯水遞給她。
洛成玉慢慢喝完,才意識到天都快亮了。再看一眼穿戴整齊的江蟬,和昨天白天無二,分不清他是起得早還是一夜沒睡。
洛成玉後知後覺道:「你不會要出門了吧?」
「嗯。」
「……你一個人去嗎?」洛成玉試探。
「不。」江蟬搖搖頭,接著吹了聲利落的口哨,「還有一個尋物的幫手。」
長毛狗似乎在外守候多時,一溜煙跑進來,乖巧地坐在了江蟬腳邊。
「你帶著它去?」洛成玉有些詫異,「那我……」
「你昨夜有些發熱,今天還是好好待在這休息吧。」
「……哦。」洛成玉本想反駁,但想想自己跟著也許只能給江蟬添麻煩,於是應下了,只是表情免不了落寞。
江蟬看在眼裡,沉默了會兒道:「若是你不覺得身子不舒坦,也可以……」
「好呀!」洛成玉忙不迭應下,生怕江蟬反悔。她麻利地去尋自己的帷帽給自己梳妝,儘管還是有些手忙腳亂,但已經能看出她雀躍的心情和獨立生活能力的進步。
江蟬無聲笑笑,先抱著長毛狗出去,把屋子留給洛成玉。
待二人來到盧府靈堂,正逢盧子固夫人守夜,裡面還有已經睡熟了的金盞。
江蟬在靈堂外囑託洛成玉先去靈堂同金盞待一會兒,他要隨著長毛狗去尋一物,來回奔波怕洛成玉跟不上。
洛成玉應下,隻身進了靈堂。
堅冰圍繞下,才能保盧子固屍體不腐,但是已經隱隱有些味道了。
洛成玉輕掩口鼻,與一隊換冰的小廝擦肩而過,在這期間看見了死得一點也不安詳的盧子固。
原來人死後幾天是這個模樣。
洛成玉不禁思緒飄遠,想起母妃。當年母妃孤身躺在棺槨里時,也是這樣漸漸腐爛得不成人樣的嗎?然後血肉逐漸化為泥土,只剩下一副骷髏。
洛成玉不免傷感。
那時她還太小,不能夠一下子反應過來死亡這回事,只是覺得悲傷、害怕,直到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倏地在眼前流轉,她才發現母妃的離世不是一時一刻的傷痛,而是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的鈍刀子割肉,多少個日夜她從床上爬起來,發瘋似的想要到母妃的陵墓里去,躺在母妃身邊。
即使母妃的身體已經腐爛不成樣子,但是她不會感到害怕。
今日見了盧子固的屍體,洛成玉又起了這種衝動。她想要住進母妃的陵墓里,就像從前她在母妃的宮殿裡生活一樣。
「給。」
忽然,有道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熱水透過帷帽柔和地撲洛成玉臉頰上,濕潤的,很舒服。
洛成玉抬頭,瞧見一個身形枯槁的女人端著一杯熱茶遞給她。這人的身影和剛才匆匆一瞥的靈堂背影重合,洛成玉猜出她就是守夜的盧子固夫人馬萍蘭。不想她是如此溫柔和善,再端詳她年紀不長卻要日夜替公婆守在一個死人身邊,以後還要為了這個死人不能笑不能喜不能穿鮮艷衣裳戴耀眼首飾,為他陪葬自己的一生,想到這洛成玉為她感到憂傷,因此接了茶後很是客氣和緩的道謝,語氣中也帶了憐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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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萍蘭聽出後淡淡一笑並不有其他言語。
說話間金盞已經醒了,起身伸了個懶腰,餘光先是找了找靈堂裡邊和外邊看守著他的侍衛,然後不著痕跡地划過馬萍蘭的背影,最後才是定格在洛成玉身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在你睡大覺的時候。」洛成玉一邊喝茶一邊刺他。
金盞全當沒聽出洛成玉言下的凌厲,「哦,昨夜實在太累了。」說完還不忘打個哈欠。
「你累什麼?」洛成玉好奇。
金盞卻神秘一笑,並不直接回答:「這幾天你們可有好好養我的小狗啊。」說著他朝著馬萍蘭的背影擠眉弄眼,只因他不知道在哪裡打聽來馬萍蘭喜歡狗,卻因盧子固怕狗而把自己養的幾隻小狗送回娘家去了,再沒養過小狗。金盞一聽這件事當然來了精神,忙跟馬萍蘭提及自己也養了一隻長毛狗,很乖很聰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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