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也不再回話,心臟猛烈地撞擊胸腔。他們相隔不到一拳的距離,鼻息間的氧氣好像被對方掠奪走了,缺氧讓他的臉頰泛起紅暈。
「咔嚓——」
許承佑晃了晃手機,「這次我可沒掃興,給你們拍了照片。」
兩個腦袋齊齊看向他,又齊齊移回原位,久久對視,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蔣牧桐朝許靖也伸出手,牽起他繼續上樓。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三人背靠著圍欄,聽著旁邊班級的讀書聲,陽光自頂投下三道陰影,將頭髮烘烤得暖融融。
他們誰都沒有出聲,靜靜曬著太陽,腳下的影子粘連,仿佛來自同一處,只是任性地擺出各種的形狀。
突然一隻紙飛機在半空打了彎,飄然停在影子上方。
蔣牧桐撿起紙飛機,拆開捋平,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首情詩,開頭就是「我喜歡你」。
他輕笑了聲,捏著紙張,轉頭對許靖也朗誦起來,「我喜歡你是寂靜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樣,你從遠處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好像你的雙眼已經飛離去,如同一個吻,封緘了你的嘴……」
許承佑著實牙酸,一把奪走紙張,「有沒有品啊,借花獻佛。」
蔣牧桐聳聳肩,靠近許靖也耳朵說了句「我喜歡你是喧囂的。」
許靖也拉住他回道:「我也是。」
「那個燕子飛機咋折來著?」許承佑試圖把紙折回去,折來折去沒能折出想要的形狀。
「我來。」蔣牧桐拿過紙張,兩三下將紙飛機復原,頭頭伸到許靖也嘴邊,「阿也,吹口氣。」
許靖也哈了聲。
一隻寫滿少年心事的紙飛機披著金色陽光,咻地飛向藍天。
「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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