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笑著落座,武勤還誇讚了宋盈夏幾句,「我看過這個小丫頭寫的新聞稿,是個好苗子,落到你手裡你就偷著樂吧。」
趙立嘻嘻哈哈著,「哎呀,她多能給我找事兒你是不知道,她要真是個老實的,我就不會找你了。」
「年輕人敢想敢幹是好事。」
宋盈夏這會兒已經意識到趙立帶她來的目的了,向趙立投去了感謝的目光,沒想到趙立不聲不響地已經給她找好了導演。
飯菜上齊,幾人也不互相客套一邊吃一邊聊起來。
「趙立給我看過你的策劃案了,寫的很好,但是我覺得太官方,有點問題想問你才讓趙立帶你過來了,你別緊張。」
「您問。」宋盈夏放下手裡的筷子,默默的握緊了自己面前的茶杯,說不緊張是假的,宋盈夏感覺這跟當時進報社的面試時沒什麼兩樣。
「你為什麼想拍這個紀錄片。」
「起初只是覺得網上的大家對運動員誤解很深,不夠了解,我覺得應該給他們一個了解運動員的途徑,採訪是一,但是採訪終究太過片面,還被人懷疑有劇本,最真實最便捷的大概就是拍攝紀錄片了。」
武勤看了身旁的妻子一眼,繼續問道,「你,很了解運動員嗎?」
宋盈夏抿唇,不好意思地憨笑著,「說實話,我是個沒什麼運動細胞的人,之前也很少了解體育相關的事情,被分到新聞社的體育部的時候我還十分無措,天天沒事就惡補體育新聞知識,感覺天都塌了。」
餐桌上的幾個長輩聽見宋盈夏如此坦誠,竟然一齊鬨笑起來,宋盈夏摸了摸鼻尖,繼續說下去,
「第一次真正接觸到運動員還是我第一次做奧運會的賽前備賽採訪,當時在省隊見到了很多運動員的訓練場景,印象最深的就是體操隊的那些小女孩,她們的年紀小,但是訓練強度之大連我都覺得辛苦,採訪她們的時候,她們沒人喊苦喊累,甚至還初生牛犢不怕虎地嚮往著站到更高的領獎台上去,我很敬佩她們,去過一次奧運會之後,我對運動員的了解更多了一些,汗水,傷痕,數不清的封閉針劑才鋪就了他們走向領獎台的路。」
宋盈夏輕嘆一聲,「我覺得,應該有人替他們說說話,但沒人說得完,那就索性讓大家自己去看。」
武勤看向宋盈夏的眼神里更多了幾分欣賞,他沒有開口,倒是梁穎接過話頭,「你說的很好,所有人都只能看見運動員站在領獎台上光輝的一面,台下的辛苦,確實說不清。」
武勤在一旁解釋介紹,「我太太之前也是搞體育的,不過成績一般,沒有參加過什麼大賽,你不大認識吧?」
梁穎睨了他一眼,一臉嗔怪,看起來夫妻感情很好的樣子,
「其實我和老武是,小時候就認識的,我從小就在練藝術體操,最早還算是有天賦的,一路從小縣城練到省隊,他身體一般是個書呆子,因為我說要學新聞當記者,等我哪天站在奧運會的舞台上,他要做第一個採訪我的人,結果到了十六七歲,我沒過發育關,成績不僅停滯不前還可以說是一落千丈,退出了省隊,他是一路好好念書當上記者了,結果也沒等到他採訪我那天。」
她溫柔地笑著,笑容里有些釋然,但是很顯然還是有遺憾的。
原來是這樣,宋盈夏心裡瞭然,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武勤才想要幫她拍這個紀錄片吧,他也理解運動員的艱難處境,也想讓人更了解運動員。
「你想在省隊拍這個紀錄片嗎?」武勤問。
「嗯……好像也沒有什麼更合適的地方了。」
省隊裡運動員多,訓練項目也多,各方面的章程完善訓練程序嚴密,很顯然是最適合拍攝這個紀錄片的地方。
武勤面露難色,「嘶……這個紀錄片我可以帶團隊拍出來,不過我這麼久沒接觸圈內的事情了,跟省隊裡現在的話事人不是很熟,而且省隊裡面有些東西屬於保密範圍,這個估計不太好談。」
剛剛一直在旁邊大吃特吃的趙立這時候加入話題,嘴裡的骨頭還沒吐出來,「這個能談能談,我能談。」
眾人的視線落在趙立身上,臉上很默契地寫滿了懷疑,異口同聲道,「你確定?」
趙立環視一圈,「你們什麼意思?尤其是你武勤,我好歹也在圈裡混了這麼久好吧,你有人脈我就沒有嗎,現在你都算半個圈外人了,你還笑我。」
「……」一室寂靜後,幾個人默契地笑起來,「嗯嗯嗯,你有人脈有人脈。」
趙立就差當場跳腳了,但是隨後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他確實只有一個人脈可以用,也算不上有十足的把握,都怪宋盈夏給他找事兒!氣得他又往嘴裡塞了一隻雞爪。
一場飯局下來,賓客盡歡,武勤和趙立在席間聊嗨了還叫了瓶酒,梁穎拉著宋盈夏講了很多她小時候參加體操訓練的事情。
待到一頓飯結束,趙立和武勤已經開始勾肩搭背起來,梁穎和宋盈夏加了聯繫方式,當她看見宋盈夏抽象的黑白蟑螂頭像和暱稱時還愣了愣。
「我那個……」宋盈夏尷尬撓頭,總覺得自己似乎需要一個像人樣的微信小號。
「沒事兒,年輕人嘛。」梁穎表示不理解但是尊重,她是很喜歡宋盈夏這個女孩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再也不在連載期做美甲了(扭曲陰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