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憂鼻頭一酸,安慰道:「沒事,哥,我以後肯定會告訴你的。你看,我真沒事。」他抬抬腿,抬抬手,又跳下來。玉無瑕嚇得趕緊把他按回去,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才放心。
「你看看,沒事吧。」玉無憂嘿嘿笑道,「我本來以為自己肯定得摔斷腿呢,沒想到一點事都沒有。」
玉無瑕臉一沉:「就是那小子害你摔斷了腿。」
「不,不......其實,」玉無憂撓撓臉,有些畏懼地說,「雖然三年前岑遠道是帶頭欺負我的人,但射中我馬的卻是另一個。」
「什麼?」玉無瑕咆哮起來,像頭髮怒的獅子,「誰?」
「是今天那個穿黃衣服、騎紅色馬的人。」
「馬征?」玉無瑕氣得發狂,「那些混帳!我現在就去打斷他的腿!」
「別,別,哥,冷靜!哥!」玉無憂費好大勁才拉住他。玉無瑕一口氣悶不下,在屋裡左走右走,最後竟然提起桌上的茶壺往嘴裡灌下去。玉無憂趕緊給他遞杯子。玉無瑕將茶壺往桌上一放,瞪眼對玉無憂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你必須跟我說,你是我弟弟,誰也不能欺負我弟弟!」
玉無憂一愣,笑道:「好!」
晚上,岑太醫親自領著兒子登門道歉。岑遠道顯然挨了打,半邊臉腫的老高,人蔫巴巴的。呂相父子也來了。岑太醫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給玉無憂磕頭認錯。
看著岑遠道這副悽慘模樣,玉無憂真心感到可悲。現在的岑遠道多麼像從前的他,受人厭棄,遭人嫌惡,累累如喪家之犬。他原本擁有那麼多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喜愛,卻親手把它們毀得一乾二淨。想到這,玉無憂居然生不出怨恨。他原諒了他。
「你就這麼原諒他了?」玉無瑕怒氣沖沖道,「岑太醫,我弟弟心腸好,但這口氣,我家可沒法就這麼咽下去!」
「是是,我一定會好好教育這臭小子。我還會給公子送一匹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馬......」
「馬就免了吧,我不缺錢。」一直沉默的玉於溫終於開口了,「岑太醫,你知道我素來講究公平。聽說我兒子的腿是馬家公子弄斷的,那你就讓他兒子的腿也斷了吧,或者,你兒子。這樣,我就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啊?」岑太醫一愣,看向呂介。呂相說:「岑太醫,我把女兒嫁給令郎是因為玉公子極力舉薦,沒想到,你們居然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我希望,你們能展現自己的擔當,誠心誠意地道歉。」
「是.....是。」岑太醫顫抖道,「我知道了。我會給二位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覆的。逆子,過來向玉掌院和丞相大人道謝!」
「謝謝玉掌院和丞相大人......」岑遠道正要磕頭,玉於溫卻起身道:「我不受你的謝。」
岑遠道一愣,倍感屈辱,埋著頭不吭聲。岑太醫也滿臉通紅,拉著岑遠道出去了。
眾人離開後,玉於溫讓玉無憂留下。他似乎心事重重,沉默良久,才說:「你是我的兒子。」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