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彩鳳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給,給蛇咬死的呀。」
「蛇咬死的?」羅成器獰笑道,「你覺得我會信這種鬼話?那蛇那麼知趣,洪縣令兒子剛死它就把你妹咬死了?」
「就是給蛇咬死的呀。」殷彩鳳害怕地說,聲音里有了哭腔。
「你還哄我是吧。」羅成器站起來,左右巡視。殷彩鳳往床角里縮,恐慌地叫道:「別,別,孩子,孩子還在......」
「誰管這個小畜生!」羅成器脫下襪子堵住女人的嘴,把她揪下了床。孩子落在地上,哭得越發大聲。那尖利的哭聲里夾雜著悶響,還有女人微弱的啜泣。
孟琅拿到了鞋,卻並不著急去找殷靈犀。他先是在殷家呆了兩天,又住回了羅家。這兩天岑家的喪事已經處理完畢,岑學文也離開了櫟陵。殷金山和羅銀寶數次來催他,卻被他以各種理由數次搪塞回去,什麼要硃砂啦,要牛羊啦,要桃木啦,氣得殷金山說再不找,沒準殷靈犀就跑了。
孟琅從容道:「縣令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貧道這叫引虎出山,那女鬼睚眥必報,性情剛烈,她聽到風聲後定會先下手為強,到時貧道瓮中捉鱉就是。」
「這麼說,你不去找她了?」
孟琅面露難色:「恕貧道直言,那雙鞋實在......」
殷金山瞭然,哀嘆道:「我就知道那鞋沒用!都掉進糞坑了還能頂什麼用!」
孟琅亦表示惋惜,末了問:「大人家中,誰與令媛最親?」
「道長不用說的這麼客氣,我沒有這樣的女兒!要說最親,當然是她娘。」
「我能跟尊夫人談談嗎?」
「談什麼?」
「我想問問這女鬼有沒有什麼害怕的東西,興許到時候能幫上忙。」
「道長怎麼不早說?」殷金山立刻把孟琅請回殷家。殷白氏思索半晌,為難道:「那孩子從小天不怕地不怕,連老鼠都敢捉來玩,我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害怕的。」
殷金山在旁邊沉著臉說:「難道就沒鎮得住她的東西?」
阿塊忽然出去了,過一會,他來叫殷金山:「有人找你。」
「誰找我?」殷金山眉頭緊皺,阿塊卻說不清楚,只說有人找。殷金山沒辦法,只得出去,屋裡只剩下殷白氏和孟琅,他平靜地望著殷白氏,問:「夫人,是誰殺了令媛?」
殷白氏一驚:「什、什麼?」
「令媛不是被蛇咬死的吧?夫人想必知道真兇。我這人幫忙講究一個明白,不明不白不如不幫。夫人若是執意隱瞞,貧道也只能袖手旁觀。現在貴府全家老小性命就攢在夫人手中,縣令馬上就要回來了,如果夫人還不肯說,我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