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徐風王不站在岳度時這邊了。他將岳度時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得了昏頭病,叫他好好回家修養——這實際上是暫時免了他的職。在岳府門前巡邏的守衛也被調走了,丞相家頓時顯出人走茶涼的落敗。
只有孟琅依舊造訪岳府,也只有他知道岳度時的苦心。
「防守才能更好的進攻啊!揖海山以東都是山,人口稀少,就算舍掉也不要緊,以後還可以打回來。沒了信關長明固然可以順流南下,但要北上卻必須經過揖海山。而揖海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是廣野的天然屏障,只是那是二王子的封地。」岳度時捶胸頓足,大聲悲呼,「這傢伙為了在山上建園子,居然把揖海關拆了!」
二王子拆揖海關的事,根本沒有上報朝廷。眼下,他正躲在信關,跟原本駐守在這的五王子商量著怎麼逃回廣野。無奈孟瓊和岳安國看他們看得緊,兩位王子無法脫身,萬分苦惱。
二王子怕孟瓊找他,成天在五王子院裡消磨時光。窗外一片春光艷艷,他卻無法如往常一樣在精心建造的園子裡痛快行樂。二王子忍不住朝兄弟抱怨:「他們幹什麼不放我們走?信關明擺著守不住,他們想讓我們給這座破城陪葬嗎?這是謀害王族,是犯罪!」
五王子已嚇破了膽,哭喪著臉道:「這下完了,咱們肯定得死在這了。王兄你,你幹嘛出兵啊?你要不出兵,仁關就不會破。」
「我也是想立功啊!我來仁關一年了,一次仗都沒打過。孟國公就知道堅守、堅守,你看看,一打果然就出問題了吧!信關失守可不是我的錯——」
「砰!」
孟瓊踢開門,提著劍走進來。二王子臉一白,乾巴巴地說:「孟、孟將軍,有何貴幹啊?」
孟瓊冷冰冰地說:「請二位王子巡視軍隊,鼓舞士氣。」
「哦,哦,這點小事哪用麻煩將軍親自跑一趟......」
「我要不來,也欣賞不到殿下顛倒黑白的高超本領了。」孟瓊刺了二王子一句,側過身,冷冰冰地說,「請吧。」
二王子倍感屈辱。孟誠活著時,孟瓊對他就不怎麼恭敬,孟誠死後,孟瓊對他簡直稱得上無禮。就算孟誠的死他有一定責任,他也是王子,孟瓊怎麼能對王子如此失禮!
二王子不情不願地在軍營里走了一遍。他最討厭軍營,臭烘烘,髒兮兮,還到處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鄉巴佬。他回去後趕緊洗了個澡,悲憤地對五王子喊道:「這鬼地方,我身上都有虱子了!父王怎麼不自己前來督陣?或者他叫太子來也行啊!髒活累活全讓我們幾個幹了!」
五王子畏懼地說:「王兄,你少說幾句吧,我怕孟將軍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