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那雙仿佛帶著卑微祈求的眼眸,葉羨涼無動於衷,她的視線掠過奶茶,啟唇出聲時的語調帶著涼薄譏諷:「你聽不懂人話?」
濃密鴉睫顫了顫,逃避似的垂下,連同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也無力地落下。
儘管對著結果早有預料,可真到了這一刻,陸屹睢胸腔里的那顆心還是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沉悶的痛。
他薄唇翕動,嗓音低不可聞,近乎自語:「你以前……明明會喝的。」
葉羨涼沒聽清,也並不在意,她只是膩煩了這人又出現在她面前,擾亂她的生活。
時隔幾月,兩人再次見面。
一人忐忑不安又滿心歡喜和期待,一人卻只有不耐和厭煩。
葉羨涼眉心微蹙,勉強維持著體面,沒撕破臉,只提醒似的說了句:「你不是去食堂。」
說話的同時,把路讓得更寬了些。
這條小路處在圖書館和食堂之間,臨近晚飯時間,兩人說話時,恰好有人走過。
結伴而行的兩位女生,從陸屹睢身側走過,又越過葉羨涼,朝著食堂的方向走。
期間不知是不是認出來他們兩人,走過時噤若寒蟬,卻在越過後,三步兩回頭,不算隱晦地打量,然後小聲交談。
葉羨涼眸底划過抹晦色,眉心擰得更緊了些。
陸屹睢卻恍若未覺,又或者說,並不在意。他僵硬地挪動腳步,修長的兩條腿邁開。
一步、兩步、三步……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卻又在即將擦肩而過時,突兀停住。
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一下又一下地急促跳動,分不清是緊張還是躁動。
洶湧著的情緒令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消失殆盡,從得知她將要出國時便壓抑著不安的心,在此刻,見到她,又聽到她的冷言冷語後,再也克制不住。
鎖在囚籠里的敗犬掙脫了鎖鏈,掙扎著跑出,像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小心翼翼地跟在主人身後,又在被發現後,企圖得到寬恕。
然後在此刻,清醒地知道一切只是奢望後,宛如一敗塗地的賭徒,攥著手中僅剩的不算籌碼的籌碼,妄圖得到。
於是,他在她身側停下了腳步。
情緒操控著理智,讓他不顧一切:「不是。」
「我不去食堂。」他眼睫輕顫著低垂下,目光卻一錯不錯地凝在她身上,「我今天,是來找你的。」
兩人相對而立,中間隔著一段距離,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執拗,仿佛帶著灼燒一切的炙熱溫度,讓被注視著的人也跟著心尖發燙。
葉羨涼微滯了一瞬,不動聲色地錯開視線,抿了抿唇,她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可那點微不可察的動作被陸屹睢看進眼裡,心重重一跳,連帶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他刻意忽略那個錐心刺骨的字,近乎急切地開口:「我知道,你介意因為我被別人八卦議論,可是、可是如果以後別人議論的是我呢?」
他語無倫次地繼續,亦或者因為那個字,下意識知道他們之間也許再也無法挽回,於是失控一般,傾注一切:「所有人都會知道,是我喜歡你,是我死皮賴臉地不想放棄,這一切都和你無關,你拒絕我也沒事,討厭我也沒關係,只要、只要還允許我出現在你面前就好。」
他實在沒辦法了,體貼示好不行,死纏爛打不行,徐徐圖之也不行。
她不留餘地將他們的關係斬斷,不給他一點念想。她把對他的厭惡擺到了明面上,若是之前,他還能按捺住心思,慢慢來。
可是……她要出國了。
在他們關係最惡劣,最無法挽回的時候,她要離開了。那麼遠的距離,聽不見,看不著,只是想想,他都要瘋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仿佛被拋棄的瘋狗,卻還要死皮賴臉地叼著項圈,妄圖塞到主人手中,祈求她的垂憐。
「或者、或者我們做朋友?只做朋友好不好?我們以前明明也可以相處得很好的,只要我不做多餘的事,不討你嫌,我們能做朋友的,對不對?」
一字一句,嘶啞難堪。
葉羨涼卻不為所動:「陸屹睢,你冷靜點,別發瘋。」
她淡漠的神情,冷冽的嗓音,卻刺激得全然沒了自我的人瘋得更厲害了。
陸屹睢:「好,我冷靜,我不發瘋。」
他一邊點著頭,腳下卻控制不住地往前邁步。
在葉羨涼蹙著眉想要往後避開時,他強硬地伸手,扣住那條纖細的手腕,將手裡拎著的奶茶塞到她手中。
掌心下的腕骨細瘦,肌膚細膩微涼,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斷。
他的力道並不大,修長指骨僵硬繃緊,手背青筋畢露,卻始終禁錮著,讓她無法掙脫。
指尖微不可查地發著顫,連同嗓音,也嘶啞顫抖:「我特意給你帶的奶茶,你會喜歡的。去年你也喝了,今天我生日呢,我記得你喜歡三分糖,我按著你的口味買的。朋友之間,一杯奶茶而已,可以接受的。你別、不能拒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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