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出門之後,被花盆砸到之前發生了什麼呢?
栗山涼子想得正出神,手被人倏地握住。
是十指緊扣的動作。
每一根手指都被人緊緊扣住,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一起。
「下次帶我去看看伯母吧。」他說道。
栗山涼子抬起頭。
仁王雅治習慣走在外側,路燈的光亮恰好能將他整張臉照亮。
夏日的餘溫還沒有完全散去,慢半拍長大的小飛蟲因為趨光性,有一下沒一下撞擊著路燈。蟬鳴早就消失,於是這輕微的敲擊聲成為唯一的聲源。
咚咚咚。
她的心臟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著。
不輕不重,但每次撞擊後的餘波就像是瀲灩水紋,越散越廣。
「我去告訴她,你已經是個不用人操心的大孩子了。」
他眼睛微微眯起,帶著調侃的笑意:「由我來說,肯定比你自己告訴她更讓人信服。」
仁王雅治後面好像還說了幾句話。
大概是類似「如果伯母實在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幫她操操心」之類裹挾在玩笑話中的承諾。
栗山涼子只聽了個大概。
她的注意力從他點綴著光斑的眼眸往下,順著落下小三角陰影的鼻樑,定在了他張合的嘴唇上。
燈光和月光糅雜在一起,在她整個視野里都籠上了一層柔光濾鏡。
所以——她突然想親一親仁王雅治,肯定都是這個濾鏡的問題。
【仁王雅治心動值+10】
……咦?
栗山涼子被系統的提示陡然間驚醒,嚇得她甩開仁王雅治,後退了一大步。
不是,等等。
她、她剛才在想什麼!
*
意料之中被甩開了手,仁王雅治看著害羞低下頭的女生。
他還以為可以趁著安慰她的時候成功牽手,結果十指緊扣都能被她掙脫開。
雖然害羞的栗山涼子也很可愛,但是他想要牽手的願望又一次破碎。
噗哩。
真難啊。
幸好他最有的就是耐心。
若無其事地將手插回口袋中,仁王雅治瞥了一眼還低垂著腦袋的黑髮女生,調侃道:「栗子饅頭星期一給我吧。」
栗山涼子慢半拍應道:「好。」
又聽到仁王雅治補充了一句:「正好,星期一檢查你作業的時候給我壓壓驚。」
仁王雅治能布置的作業,顯然是羊毛氈了。
栗山涼子想起自己還是丑的慘不忍睹的成品,剛才心中還帶著點緋色泡泡的內容啪嘰一聲碎成渣渣。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