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汀秋想要在這裡購置一套房產,目已經極為明確,自然是因為榮沅住在這裡,想近水樓台。
然而盛戢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只恨不得將榮沅周圍,全部都清理成一處真空地帶,裡頭最好只留他一個,將所有人都排除在外,到時候榮沅,想也得選他,不想也得選他,再無其他選擇。
又怎麼會引狼入室?
想起虞周在手機里的那番話,盛戢手指緊握成拳,用力到掌心傳來尖銳的疼痛感,但卻依舊無法讓他因為憤怒,和長久時間沒有得到休息的大腦,得到些許清明。
只要一想到那套房子是他曾經大手一揮送出去的,此時卻恰好成為虞周近水樓台的資本,盛戢便不由得感到心頭心氣鬱結,五臟六腑都在疼。
只恨不得立刻弄死虞周,再回到之前的時間線,一巴掌打醒過於手鬆大方的自己。
「盛家開門迎客,沒有道理將客人往外推的吧?」郁汀秋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但語氣依舊不急不緩。
「盛家的產業,我說不賣就不賣,怎麼了?」盛戢語氣冰冷,嗤笑了聲。
郁汀秋並不想和盛戢起些無須有的衝突,畢竟有些時候和意氣用事的人說上百句千句,都不如和明理的人說上一句話來得作用大。
盛家現如今的做主的那個人終究是盛老爺子,他沒必要和盛戢多做糾纏。
他今日過來本來也就沒想到竟然會遇到盛戢。
「好,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盛少過來巡查自家產業?應當無事吧,不如我請盛少吃頓飯?」郁汀秋餘光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時間尚早,房門緊閉,看來應當是見不到榮沅了,但他見不到,自然也不會讓盛戢留在這裡。
「滾,老子沒空。」盛戢滿臉不耐煩。
要不是不想現在闖進去,把郁汀秋也攪和進去,回頭事情鬧得太大,他家老爺子恐怕又是要給他請家法,又是要給他關禁閉的,他只怕現在就恨不得直接立刻馬上進去抓姦,然後將虞周打成一條死狗。
郁汀秋臉上表情徹底冷了下來。
「好,那回見。」四個字從男人口中吐出,透著莫名的冰冷,語氣森寒。
若是換做旁的領教過郁汀秋手段的人,此時只怕早就已經被嚇到痛哭流涕,恨不得跪地求饒了。
但偏偏站在他對面是從小到大便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盛大公子。
郁汀秋,呵,是有些本事,但還不是要靠著各家資本的捆綁,才能勉強保一下自己手底下的東西,在盛戢眼裡跟走鋼絲也沒什麼區別,勉強保持平衡而已。
只要輕微掀起一陣風,也許就能直接掉下深淵,摔個粉身碎骨,被豺狼虎豹吞吃的乾乾淨淨的貨色,哪有什麼價值值得他關注?
盛戢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更別說說上一句回見了。
目光冰冷,郁汀秋帶著遠遠站在幾步之外的助理和保鏢律師中介等人,乘坐電梯下樓。
等他走了之後,自然會有人教盛大少爺做人的。
當面動手,哪怕有足夠的理由能推脫過去,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好看,老狐狸的盛老爺子,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敢對他獨子下手的人,郁汀秋不會做那樣招惹麻煩的事。
電梯門緩緩合上,盛戢狠狠按下了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陣,盛戢心中的怒火越積越深,到了最後乾脆發泄般直接用手敲起了門。
榮沅在睡夢中聽到門鈴聲,只以為自己此時正在做夢,難耐地拿過了被子蓋在了自己頭上,將耳朵捂的緊緊的,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一系列動作,看得旁邊的虞周只感覺心頭仿佛塌陷了一塊,柔軟到又好像是塞了棉花,忍不住伸手想要將人攬入懷中。
然而門鈴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暴躁,到了最後乾脆發展到直接用手砸門,吵得榮沅有煩躁地用被子在自己身上裹了一圈,裹得跟條蠶寶寶似的,翻身緊緊壓住了被子。
「好吵……」榮沅嗓音沙啞的呢喃,眼睫毛微顫,將醒未醒。
虞周眼神冰冷了下來,他自然知道門外應當是誰。
所以也根本沒有準備好好穿衣服,而是就著睡了一夜松松垮垮的睡袍,甚至還略微扯鬆了一些,將胸口的抓痕,咬痕全部都裸露了出來,這才緩緩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幾乎是在門打開的瞬間,盛戢看清楚裡頭開門的人,那張眼角眉梢都透著饜足春風得意的臉,幾乎是瞬間眼睛通紅,毫不猶豫便一拳衝著那張讓他厭惡無比的臉砸了過去。
盛戢動手,虞周卻也早有防備。
腦子聰明的人做什麼都仿佛更加簡單一些,虞周的大部分天賦都點在了科研上,不過聰明的大腦足以讓他學別的東西都學的格外輕易,包括拳擊。
平日裡為了身體不拖累大腦,虞周也有日常的鍛鍊,煩躁的時候緩解壓力,便會去全場打拳擊,剛開始時可能因為經驗不足,還會挨打,到現在早已經從無敗績,有時候有些躲避和進攻的技能幾乎成為肌肉記憶。
在開門瞬間一拳朝自己臉上揮過來的時候,虞周便已經利索的一個後退,隨後一腳踹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