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習慣了被全世界圍著轉,習慣了所有人在她面前的低姿態。
山風清爽。
若不是天氣恰好,她連坐下來的耐心都沒有。
花滿蹊抱著小冰爐在宴席上坐了一會,就失了趣味要走,一群人跟沒見過世面似的,都偷偷瞧她,跟瞧猴似的,特別是徐松喬圍著她轉,她更覺得沒耐心。
反正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有些人暗自議論——白鶴眠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英雄,當初連這種級別的美人投懷送抱都能無動於衷,若是敵國派人來使美人計,他必定能抵擋。
有人忙著獻殷勤——她官人已經逝去,她愛得再深,感情也會隨著時間逝去,說不準他們就有機會了。
徐蘭采本意是想說合徐松喬和花滿蹊兩人,沒想打花滿蹊沒說幾句話就要走,一時也亂了陣腳。
徐蘭采攔她:「花二娘子,我……」
「別說了,你弟真的配不上我。」
花滿蹊誠懇建議:「還有,你就別學別人做媒了,你看起來很沒這個天分。」
徐松喬巴巴地湊到她身邊,鳳眼狹長,眸光顫顫,很是討好:「我到底哪裡不好,你告訴我,我都改,好不好!」
花滿蹊厭惡地看著他:「我說了多少遍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她厭惡的眼神,是一把尖刀。
徐松喬面上的笑意褪去,瞳孔驟然緊縮。
花滿蹊不再理會旁人,拂袖而去。
徐松喬身側的拳頭握得很緊,他靜立片刻,望著她馬車消失的方向。
這世上就沒有他徐松喬得不到的東西。
她。
也一樣。
他面沉如水,翻身上馬。
徐蘭采著急去攔:「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進宮。」
「怎麼忽然就要進宮!」
徐松喬拉直韁繩,馬身直起,馬蹄踢踏,塵土四濺。
「求姨母賜婚!」
眾人譁然。
徐蘭采仰頭,試圖去拉他的韁繩,她急勸:「我同你說的話你是半點沒聽進去嗎!她性格剛烈,你這是要逼死她!」
徐松喬居高臨下地俯視所有人。
他面色冷然,語氣陰冷:「呵……她就是死了,屍體也得給我抬進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