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鬆點!不然我就要你好看!」
它大嘴緊緊合上了,帶著棘刺的下顎繃得緊緊的,脊背也僵硬地不行,尾巴尖尖拍了拍地板,終於不情不願地慢慢放鬆下來。
她乾脆盤腿坐在了它的大尾巴上。
一人一龍坐在偌大幽深的山洞裡,一個小心翼翼地撕肉,一個慢條斯理地吃。
花滿蹊根本吃不完,也就吃了一點點,剩下的都被麓聞一口給吞了。
它回味地吧唧了一下嘴,又嗦了嗦爪子上沾著的肉香味。
吃飽喝足,她有些犯困,但山洞裡連床鋪都沒有,她又把它趕去砍樹,讓麓聞做了一張簡易的木床,她實在太困了,只能先湊合睡,她占據了麓聞原來休息的地方,將麓聞趕到了山洞邊她原來呆著的地方,只有小小一塊地兒,她將那張草蓆隨手扔到它的屁股上。
「……」麓聞正要說些什麼,卻看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
麓聞睜眼看著山洞外,夜風吹拂到他那覆滿鱗片的臉上,他睜著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外面漆黑的樹林,不由自主地想起從前,他在廣袤的山林里自由地快樂地奔跑跳躍,它是捕獵好手,每次都滿載而歸,是部落里最強的勇士,所有人都圍在它身邊歡呼雀躍……而現在,他只能孤獨地窩在這個小小的山洞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生就這麼靜靜腐爛……
麓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伸出前爪輕輕碰了碰毫無知覺的後腿,眼睛不由自主地發紅,明明做了很多努力,想要重新站起來,可根本沒作用,這輩子,他就只能是個……殘疾獸人了。
「吱呀……」木床晃動的聲音。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正看著他。
麓聞立刻將自己的爪子從腿上收了回來,他側了身子,粗大的尾巴將兩隻後腿盤了起來,將後腿遮掩地嚴嚴實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花滿蹊沒在意他的舉動,她閉了好一會眼睛都睡不著,這個木床實在是太硬了。
她看著麓聞,命令道:「過來。」
麓聞磨磨蹭蹭地到她跟前。
「做什麼!」
「我要睡你。」
麓聞霍然睜大雙眼,滿臉屈辱:「不!」
……
它生無可戀地仰面躺著,露著覆蓋滿細小鱗片的腹部,她在它的腹部中央躺著,柔軟的腹部起起伏伏,仿佛水床一樣,角龍的身軀比她大了四五倍,當做床來睡覺,實在是綽綽有餘。
她愉悅地在它身上翻來翻去:「好大的一張床呀。」
她折騰了一會,終於睡著了。
麓聞根本沒辦法安心入睡,腹部是獸人的要害,根本不能隨便向其他獸人袒露,她竟然直接睡在他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