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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精緻,膚色蒼白,大約八|九歲的模樣,不吵不鬧,像個文靜的瓷娃娃。

然而,等她忙完所有工作下班,大廳接待區的角落裡,漂亮男孩依然一動不動呆在原處,值班民警見怪不怪,沒趕人不說,甚至走過去問對方餓不餓,想吃什麼。

又過了很久,顏秋玉才從師父口中知道,男孩正是青山路滅門案的唯一倖存者,被親戚收養後,每周末都會來市局「報導」。

一連數年,風雨無阻。

起初顏秋玉以為這是一種無聲的控訴或示威,畢竟殺害對方父母祖父母的真兇始終沒有落網。

可漸漸地,她發現自己錯了,男孩對警方毫無敵視牴觸,更似惶惶不可終日的小獸,試圖留在最能讓他感到安全的地方。

再後來,或許是因為年紀漸長,簡青來市局的頻率也隨之減少,直到對方以理科狀元的成績考進江大,眉眼長開,引來一批批熱衷挑戰法律的「追求者」,才又一次成為北江市局的常客。

周山進市局的時間只比顏秋玉晚了幾年,聞言亦嘆:「你說的對。」

即使真是惡作劇,他們也得把事情查清楚。

簡青可是遵紀守法積極繳稅的好市民,見義勇為的獎狀更是沒少拿,怎麼能光逮著人家一個欺負。

接著關掉平板拿起手機:「我給賀顧問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

猜想綁匪有可能再聯繫家屬,簡青呆在警局更方便技偵操作,所以他們兵分兩路,由自己和顏隊先行探探情況。

幾乎是提示音剛響,賀臨風便迅速接起:「立案吧。」

「失聯被拐走的孩子至少有三個。」

「我急著勸架,晚點再和你們細說。」

半個字都沒插上的周山:啥?

勸架?

誰那麼大膽子敢在公安局動手?

*

時間拉回兩分鐘前。

熟練遞上幾張紙巾,值班民警無奈道:「這位女士,您先擦擦眼淚,慢慢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我們很難給您提供準確的幫助。」

「慢慢說?還要我怎麼說?我兒子都被綁架了!被綁架了你們沒聽懂?」分貝陡然拔高,一位燙著捲髮、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怒氣沖沖,隨即又像換了個魂,扯過紙巾大哭,「他們說要殺人啊!撕票啊!我的寶貝兒子!嗚嗚——」

情緒轉變之快,讓人錯愕的同時,更覺得應該給對方推薦一位心理醫生。

她旁邊過了一會兒才跟過來、看樣子是丈夫的男人倒見怪不怪,態度頗為嫌棄:「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收斂點?」

「急急急,哭哭哭,長點腦子行不行?聽風就是雨,早說了最近這種詐騙很流行。」

「那可是兒子的手機!」用力把團成球的紙巾往男人身上一丟,女人振振有詞,「他平時連我都不讓碰!」

旁聽的值班民警大概理清來龍去脈:「所以,二位的孩子……」

「手機手機,你見到人了嗎?還是聽到兒子的聲音啦?」完全把民警的詢問當耳旁風,男人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真綁匪總得給咱們發個視頻吧?空口白牙的,也就你能傻乎乎上當。」

女人的音調登時又上升一個八度:「視頻?什麼視頻?你還盼著兒子缺胳膊少腿是吧?非要明明受傷了你才高興?」

「李國建!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們娘倆?」

「是不是外面養了別的小妖精!」

徹底跑題的對話走向,牢牢吸引住大廳全部的注意力,值班民警耳膜發麻,眼見女人拎包掄胳膊準備打起來,正要嚴肅表情拍桌,給兩人來場酣暢淋漓的批評教育,一條裹在運動服里的胳膊便攔住了對方。

「這位女士。」

「你的孩子也被綁了?」

一秒被切斷點燃炸|藥的引線,女人連忙回頭,入目是張天生笑眼的俊臉,關切又專注地望著她,被理解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啊,」不自覺放低音量,女人雖然意外對方的年輕,卻還是順著話頭道,「你也收到過威脅對吧?」

「我就說這事兒是真的。」

危機解除,鬆了口氣的值班民警驚訝:「賀顧問?」

「是我,」賀臨風應,「看來重案組和休假沒什麼緣分。」

朝左讓開一步,他露出被自己擋在身後的簡青:「幫這位也登記下。」

「等會兒應該還有幾位家長趕來,分別是徐皓和高子軒的父母,直接把人帶到重案組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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