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姮快樂得簡直像一隻掉進了米缸的老鼠人,當天就幹了一打啤酒。
晚上裴涿回到家,看到垃圾桶里空掉的酒瓶時,笑了一下,然後從包里拿出一把密碼鎖,當著司姮的面,把小冰箱給鎖上了。
他掌心托著司姮醉得紅撲撲的臉,親了一下,柔聲誇獎:「第一天就喝了這麼多,真厲害。」
「嘿嘿,還好啦。」司姮扭捏地擺擺手,都給她誇得不好意思了。
裴涿的臉在她的頸邊蹭了蹭,繼續溫聲道:「但這些是你這個月可以喝的酒的總量哦。」
司姮的笑僵硬在臉上,酒瞬間醒了一半:「什麼?」
她看著上鎖的小冰箱:「可是我已經喝了一半了。」
裴涿笑得溫柔,低垂的睫毛像被風壓低的蘆葦叢,輕輕蹭著她的臉頰,帶來絲絲縷縷的癢。
很溫柔,全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司姮仰天長嘆:我的日子苦啊。
小冰箱每天只開一次,還是在裴涿下班之後才能開啟。
她想白天喝酒,根本不可能。
好在小冰箱裡面還有幾瓶洋酒,如果她省著一點喝的話......還是不夠啊。
她以前都是噸噸噸地喝,現在不得不小口小口的抿,像鬧了旱災,好苦逼。
裴涿就坐在一邊若無其事地看著,唇畔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好像在幸災樂禍。
司姮看向他,他就低頭繼續工作。
「裴涿、裴警官、」司姮揚起諂媚的笑容,趴在他的書桌上,雙手合十,綠眸可憐兮兮地乞求著:「再來一杯好不好?最後一杯。」
「司姮、」裴涿勾起一抹弧度,握住她合十的雙手,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溫柔又殘忍地開口:「你打擾我工作了,去客廳玩吧。」
他把她推出了書房。
「唉——」司姮站在陽台邊,仰頭望月,一臉命苦。
交往後的裴警官,心硬得像塊石頭。
白天喝不了酒,晚上又只能喝一點點酒的司姮,很快就犯了酒癮,整個人變得很是煩躁易怒,整夜翻來覆去睡不好覺,睜著一雙黑眼圈到天明。
她睡不好,裴涿卻睡得那麼香,還摟著她的腰。
司姮更氣了,一把把他搖醒。
「給我錢!」她把手往前一伸,理直氣壯。
裴涿被她搖醒,眼神還是濛濛的,聽到她要錢,什麼也沒問,直接給她綁定了副卡。
「夠了嗎?」裴涿的臉靠在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吐息灑在她的肌膚上,熱騰騰的。
「呃、夠了。」司姮心中的火焰,突然就被他一把掐滅。
其實她只是想要100塊去超市買點零食、肥宅快樂水什麼的,緩解一下煩躁的酒癮而已。
但既然裴涿都把副卡給她了,那麼她不花,是不是太對不起裴涿的這份心意了?
她不能做壞人呀。
「還有兩個小時才到八點,你繼續睡,我出去玩了。」司姮纖細的手指摸了摸他柔軟的短髮,語氣也柔和了。
裴涿抱著她,嗓音沙沙啞啞,像在她的心上摩挲似的:「等我去上班了你再去好嗎?陪我睡一會兒。」
身為Alpha,怎麼可以不滿足戀人的需求呢。
「好。」司姮抱著裴涿重新躺回了床上,不煩也不燥了,心平氣和。
裴涿雙眸輕闔,清淺的呼吸貼著她,嗓音喃喃叮囑:「出去玩不能喝酒。」
「知道啦。」
「不許去夜店。」
「放心吧,我是不會出去鬼混的!」司姮信誓旦旦。
「......早點回來。」
司姮低頭親吻著他的額頭:「……你在這裡,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
早上,她和裴涿一起出門。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站在清晨的太陽下,之前他的車子撞在沿海公路的柱子上,送去了店裡維修,現在只能搭乘公共懸浮車。
司姮目送他離開後,買了一杯冰可樂和辣條,咬著吸管,沿著街道隨便溜達。
她漫無目的,路過公交站,如果正好有公交的話,她就會上車,隨便車子把她帶到哪裡。
最後,她被帶到了跨海大橋。
她閒庭信步走下大橋,在海邊找了一處無人的大礁石上躺著曬了一會兒太陽。
裴涿說她皮膚太蒼白了,得曬一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