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起見,醫療團隊還將採集司姮留下的□□,進行人工試管,成功後再注入伊爾的身體裡。
5支促孕針才剛注射進身體裡沒多久,伊爾就感受到胸口有些發悶。
司姮走後,病房內被一群醫生護士擠占,空氣里殘留著的清新而潮濕的仿佛雨後森林般的味道,漸漸消失。
令他愈發噁心難言。
他臉色陣陣發白,不由得攥緊了胸口的衣領,壓制著幾乎作嘔的噁心感,問道:「這樣可以保證我100%懷上孩子嗎?」
醫生十分誠實的搖搖頭:「萊斯利先生,醫學並非無敵的,以您目前的身體狀況,80%的受孕概率已經是極限了。」
伊爾冷冷笑了一聲。
......80%,那剩下20%。
他忍受著身體因為排異反應而產生的陣陣痛苦,艱難地來到了隔壁病房。
房門打開,西墨被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就連眼皮都被機器硬生生的撐開。
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台幾乎鋪滿了整面牆的電視,電視裡放映著隔壁伊爾病房裡的實時畫面。
畫面里,醫生和護士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可想而知,在醫生護士來之前,在司姮離開之前,她和伊爾抵死纏綿的畫面,是如何全方位無死角的記錄其中,並且強制性的烙印在西墨暗紅色的眼球上。
看到伊爾走進來,西墨塞著口球的嘴發出怒濤一般的嗚咽嘶吼聲,被捆綁住的身體不斷的掙扎,充血的瞳孔死死的怒睜著他,像一頭即將出籠的野獸,恨不得將伊爾活生生撕爛。
他亢奮的掙扎將病床弄得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像一座山丘,又像一座墳包一樣坐落在他的身體上。
看到西墨癲狂得像要將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伊爾笑出了聲。
「噓。」他指尖抵在殷紅飽滿的唇上,目光卻貪婪的頂著西墨的肚子,語氣輕柔而病態:「別亂動,小心傷著孩子,這可是姮姮盼望已久的孩子,好不容易保胎保下來,你要殺了她嗎?」
西墨幾乎要把一口牙齒咬碎,雖然依舊惡狠狠的瞪著他,卻不再用力掙扎。
他拼盡全力才保下來的孩子,絕對不能就這麼沒了。
遲早有一天,他會殺了這個瘋子,帶著他們的孩子一起回到司姮身邊,當著司姮的面,揭開布蘭溫的偽裝。
「剛剛的畫面好看嗎?」伊爾唇角勾著詭艷緋紅的笑。
聽到這句話,西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如滔天暴漲的洪水,被束縛帶捆住的手猙獰地胡亂抓撓著。
「我要殺了你!」西墨聲嘶力竭的大喊,但隔著口球,發出的卻只是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過,伊爾就算聽不清,也知道西墨罵的是什麼話。
他掌心撫著他的肚,動作溫柔,眸中卻帶著一絲隱秘的嫉妒,對年輕Omega一次就能輕易懷上司姮孩子的嫉妒。
他渴求了這麼多年,都求不到的婚姻。
西墨只需要挺挺肚子,甚至都不需要怎麼要挾,就可以輕易成為司姮名正言順的丈夫。
這讓他如何不嫉妒呢?
「你恨我?你有什麼資格恨我?」伊爾突然眸光一恨,修長蒼勁的手指如枯骨白爪,狠厲的掐住他的脖子。
「是我先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還沒有成年時就喜歡我,她剛成年就和我在一起,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她一直離不開我,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你怎麼可能越過我,成為她的丈夫?」
西墨聽得想笑。
如果司姮對他有感情,就不會選擇和裴涿結婚。
所謂司姮離不開他,不如說是他離不開司姮,所以一直像條怨靈一樣纏著司姮,不放過她身邊的每一個男人。
眼看著西墨被掐得臉色越來越蒼白,伊爾抽回了手,並且十分嫌棄地用柔巾紙擦拭著觸碰過他的手指,轉而無比柔軟地撫摸著他的肚子。
這裡面孕育著一部分屬於司姮的小生命,也是屬於他的那20% 。
如果他用盡一切手段都無法懷上司姮的孩子,那這個幼小的,還未出生的小生命,就是他和司姮的孩子。
至於孩子的父親......
伊爾狹冷綺麗的狐狸眼輕蔑一勾,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手中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罪孽深重,有什麼資格撫育她的孩子。
「小寶,一定要好好長大,順利出生,知道嗎?你的媽媽很期待你的出生......我也是。」他掌心不斷地愛撫著,溫柔到恐怖瘮人的表情嚇得西墨止不住的想要往後縮,想要大叫。
瘋子、瘋子!
從小接受嚴苛殺手教育的西墨,見多了各種殘酷的刑罰,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但從未見過一個像伊爾這樣,笑裡藏刀,恐怖瘮人的Omeg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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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綠霧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