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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脈脈溫柔,就像藏在軟乎乎白膩膩的年糕里的針,夾雜著擊敗對手後的慶幸與得意。

可呈現出來的, 卻是最細膩不過的美好賢良。

軟爛的年糕最粘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難為你跑一趟, 你不是孕反很厲害嗎?快回去好好休息。」司姮說道。

伊爾細長蒼涼的指尖又想要勾她的衣服了,夕陽從他薄薄的眼鏡片上流下,他幽幽嘆息一聲:「你是孩子的母親,你不在身邊,孩子怎麼會老實......當初他懷孕的時候,你可是寸步不離地陪著、守著、哄著、」

司姮輕瞥了他一眼,為了避免周圍有人偷拍,她連笑都不敢,生怕明天就被有心人編排上了。

但雖然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聲音卻是帶著一絲無奈縱容的:「那會兒我和他是合法夫妻的,你先回去吧...這就這幾天了,等結束了,我會去看你們的,一定。」

伊爾唇畔這才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一旁的司機,適時地打開懸浮車的車門,端正得站在車旁。

「......我等你。」伊爾一雙狐狸眼看似慵懶又勾魂似的,從她面前掃過,微微屈身上了車。

做戲自然是要做全套,司姮對著慢慢行駛的車尾,微微鞠了一躬,以顯示她對伊爾身份的尊敬...間接表明他們之間沒有曖昧。

直到車跡徹底消失,司姮伸了個懶腰。

回到墨菲莊園。

司姮開始整理布蘭溫留下來的遺物,卻發現,這裡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屬於他的。

他穿的是西墨偽裝成他時喜歡的衣服。

衣服上嵌著水晶碎鑽,行走間如光致淋漓如月下水波涌動,哪怕是居家的睡衣,也是昂貴的真絲,華麗、雍容、光艷動人。

但司姮當初和他交往時,他喜歡的是溫馨而修身的棉麻衣裳,家裡更是被他布置成簡單溫馨的奶油風。

而他除了做飯之外,最大的喜好,就是織毛衣。

寒風凜冽的冬季,她和布蘭溫在校外一起合租的小公寓裡,司姮玩命趕論文。

一旁放著抒情的音樂,開放式的廚房裡煮著奶油豌豆湯,鍋里咕嘟咕嘟冒著小泡,滿屋濃郁清甜的淡奶香,勾得剛剛合上端腦的她,肚子咕嚕咕嚕叫。

她抬起頭,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環顧一圈,看見了安靜坐在窗邊的布蘭溫。

窗外車水馬龍,琉璃般的璀璨奪目的城市燈火,像無數細碎明亮的星星,在他身旁漂浮。

他靜默垂首,細白修長的手指勾著毛茸溫暖的羊毛線,指尖靈活勾動,暖白色的羊毛線團在他的膝上,不斷被拉扯滾動。

忽的,線團從他的膝蓋滾落,在後面流下一條細細絨絨的線,滾到了司姮的腳邊。

司姮彎腰撿起。

「你忙完啦?」布蘭溫衝著她笑,笑容明亮純淨,那一瞬間,整個A市都在她的眼中,但她只能看得見他。

「嗯。」司姮笑著嗯了一聲。

她一手握著羊毛線團,一手牽著散開的羊毛線,一圈一圈地繞回去。

散開的線每收攏一寸,司姮就往前慢慢走一步,仿佛命運般的紅線指引著她,走到布蘭溫的面前。

「你這是在做什麼?」她問。

「給你織圍巾啊,今年降溫真快,裹上它你上早八就不會冷了。」說著,布蘭溫迅速收尾,抽出毛衣針,將圍巾裹在司姮的脖子上。

暖而乾燥的感覺瞬間襲來,她仿佛抱著一頭暖烘烘的小羊羔。

「暖和嗎?」布蘭溫清亮的眸子期待地看著她。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司姮笑著將垂在胸前,長長的圍巾尾端,纏在他的脖子上。

落地玻璃窗中,映出兩個人抱在一起,笑容燦爛的樣子,仿佛被毛線團纏住的兩隻小貓。

往事淡薄如煙,透明的玻璃窗,像無形的玻璃罩,將美好如鑽石般的過去,都藏在心裏面。

布蘭溫死了,什麼遺物都沒有留下。

除了她對他的回憶。

三日後,最終選舉,選擇黨以毫無意外的壓倒性優勢勝出。

林南·萊斯利正式當選為總統,一切塵埃落定。

選擇黨的慶功宴上,衣冠楚楚的伊爾早早離席,來到療養院,打開封閉的病房門,看見了被限制在病床上的西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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