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行垂眸看了懷裡的人一眼,抿抿嘴唇,終於找到一間沒有人的教室。
他抱著紀雲進去,同時不忘鎖上門。
霍起行抬起一隻胳膊,把講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把紀雲放上去,然後開始在紀雲的包里翻找。
金屬材質的講桌寬敞冰冷,紀雲躺在上邊卻覺得遠遠沒有在剛才那個懷抱里舒服。
他緊緊閉著眼,嘴唇紅得快要滴血,扭動掙扎著,抽抽噎噎發出幾聲哭噎:「嗚嗚嗚我難受。」
霍起行沒有在紀雲的包里找到抑制劑,情況比他想像中還要棘手。
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呼吸變得很重,目光沉沉地看著躺在講桌上的紀雲。
明知一點用都沒有,霍起行卻還是暴躁地調節著手環,清甜的Omega信息素將他整個人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他甚至無法大口呼吸。
紀雲知道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是Alpha,剛剛抱著他的時候,紀雲聞到了他身上非常淡的Alpha信息素味道。
紀雲難受得快死了,胸口悶悶地喘不過氣,腺體抽搐著疼,腦袋一陣尖銳的刺痛。
好想被他標記。
紀雲纖細的手指在光滑的桌板上無助地劃了幾下,他想坐起來,卻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紀雲委屈極了,止不住的掉眼淚,背部靠在桌面上用力地扭著,衣擺被撩起,露出一截瑩白柔韌的腰。
「難受……」紀雲虛弱的說幾個字就必須停下來緩一緩:「想要你……標記我。」
汗水不斷流進眼睛裡,霍起行擦了又擦,直至睫毛都被打濕黏成一片。
儘管明知紀雲是被發/情熱折磨得說胡話,但他還是可恥的心動了。
口腔里的軟肉幾乎要被尖利的犬齒咬破。
紀雲是在勾引他吧?
是吧。
霍起行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眼裡完全被情/欲占據了。
他走近兩步,扶起紀雲。
紀雲非常乖順地順著力道倒在他懷裡,臉上浮現出一種滿足又委屈的表情。
霍起行的大腦一片混亂,耳邊發出尖銳的警示音,他顫抖著,把手伸向紀雲後頸的抑制貼。
剛剛挨上,霍起行就被燙的縮回手。
他舔舔嘴唇,在信息素的刺激下再次把手伸向紀雲後頸。
抑制貼的粘性在汗水的不斷浸透下已經變弱很多,抑制貼非常容易地就被他撕開一個角,比之前濃烈十倍不止的信息素立刻整脫束縛,鋪天蓋地蔓延至這間教室的每一個角落。
霍起行在這種劇烈衝擊之下覺得渾身每一個關節都像被人敲碎再重組一遍。
他笑笑,俯身,嘴唇剛要碰上紀雲的後頸,忽然身體一頓,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霍起行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睫毛陰鬱地垂著,完全遮蓋住眼眸中翻湧的情緒。
霍起行死死地攥著拳頭,脖子僵硬的梗著。
他在幹什麼。
趁人之危?助人為樂?
對紀雲?
瘋了嗎?霍起行在心裡問自己。
就在兩個月前,紀雲在他心裡還是一個沒有分寸感的,對插足別人感情毫無羞恥之心的劣等Omega。
兩個小時前,他親眼目睹紀雲怎麼靠裝委屈賣慘從調查員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脫。
甚至就在剛剛,他還在懷疑紀雲是那個熱衷於在網絡上玩弄別人感情的騙子。
這樣的人……
霍起行扯扯嘴角,眼眸漆黑幽深。
桌子上的手機嗡嗡得震,帶著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拗。
一個碩大的「方」字在屏幕上跳躍閃動。
是紀雲的手機。
呵。
霍起行盯著屏幕上那個方子看了半晌,伸出手,指尖輕巧地在屏幕上一滑。
「紀雲!」方問一語氣急切,甚至等不到電話那頭的人開口說話,就急急問道:「我聽蘇崇說你發情期到了。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
霍起行咬著牙,一股無名火順著胸口往上竄。
他感覺自己被一隻怎麼也打不死的蒼蠅纏上了。
煩躁。
噁心。
舊而薄的門板被走廊上來來回回的人不斷撞擊著,發出陣陣晃動。
霍起行不用看,也知道此刻門口一定圍了一群人在偷聽。
「紀雲?你說話!」電話那頭的方問一得不到回應,語氣也變得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