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靠在床上,腰部以下蓋著一張薄毯,一條長腿屈起,在被窩裡掀起一個小山包,姿勢隨意又閒適。
……
太變態了他。
紀雲蜷縮起腳趾,肩膀繃成一條平直的線,被嚇到一樣不敢說話。
霍起行看著視頻里紀雲抖個不停的身體,翹起嘴角,笑著問:「好看嗎?」
他的聲音經由止咬器和通訊設備兩道壓縮,顯得非常不真實。
紀雲覺得此刻的霍起行比現實中的他要可怕一萬倍。
他深呼吸兩口,勉強平復著情緒,說:「你有病嗎?」
連哥哥都忘記叫了,被嚇成這樣?
霍起行挑眉,尾音帶著鉤子一樣:「怎麼這麼害羞,你拍那些視頻的時候,發給我之前難道沒自己看過嗎?」
紀雲被氣到語塞,索性閉上嘴巴不說話,只余幾聲壓抑不住的低喘從唇邊溢出。
霍起行見逗他都得差不多了,把鏡頭切換回來,準備切入正題。
紀雲怔怔地盯著那個幾乎覆蓋住他大半張臉的音色止咬器發呆,大腦還處於混沌狀態,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把上衣脫了。」
「……?」短短一句話差點把紀雲的CPU干燒,他消化好半天,渙散的瞳孔逐漸聚攏,斬釘截鐵的拒絕:「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就是不要。」
好像又在重複剛才的對話了。
霍起行懶得再和他玩這種幼稚的遊戲,抬手扯掉自己的領帶,很快解開自己的襯衣,輕聲誘哄道:「你怎麼和聊天的時候反差這麼大,你們真的是一個人嗎?不會是在騙我吧。」
……
紀雲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瞬間驚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發燒,他的腦子生鏽一樣根本轉不動,只剩下一個念頭在腦海里盤旋——霍起行懷疑他了。
「不是的……是一個人。」紀雲咬著唇,手指撫上紐扣,滿滿的,一顆一顆解開。
他把襯衣脫下疊好抱在懷裡,似乎想以此遮擋。
霍起行被屏幕里裏白花花的一片晃得眼暈,眼皮重重地跳了幾下。
保險起見,紀雲還帶上了口罩,純黑色的口罩和他白皙的皮膚衝突著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力極強的反差。
霍起行緊緊閉上眼睛,呼吸裡帶著濃濃的濕意。
屋內已經被那種潮濕的松柏香氣浸透了。
好想抽菸,更想親、想咬、想……霍起行攥緊拳頭,犬齒叼住口腔內壁的一塊軟肉狠狠一咬,終於短暫的恢復理智。
他在心裡反覆勸誡自己,這只是Alpha的本能在作祟罷了。
「可以把你在視頻里做的動作重複一遍嗎?」
霍起行禮貌地問。
紀雲不說話,像是沒聽懂,也可能是在裝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霍起行磨磨犬齒,微微笑道:「你現在可以z/w嗎?」
易感期的Alpha都是這樣嗎?
紀雲被氣得眼前一黑,單薄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深凹下去鎖骨也在細細地顫,手指把被單攥出一朵花。
他緊緊抿住嘴巴,一句話也不想跟霍起行說。
心中有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在蔓延。
有一瞬間,紀雲衝動上頭真想直接掛掉電話。
手都伸出去了,他又悻悻地縮回來——如果真的拒絕他,以霍起行現在這個瘋勁兒,真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那你呢?」紀雲吸吸鼻子,很小聲地問。
「當然是和你一起啊。」霍起行鬆了口氣,笑得有點懶散:「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修改止咬器的密碼。」
「沒有你的允許,我就只能一直戴著它,就連出門也戴著。」
紀雲大概是真的醉了,居然覺得這個提議很公平。
他慢慢鬆開手,說:「那好吧。」
霍起行輕笑一聲,把手探進薄被裡,同時調大背景視頻的音量。
「唔——」
視頻里和現實里的呻/y聲幾乎重合,紀雲一驚,連忙用空著的那隻手緊緊捂住嘴巴。
他用靠枕墊著腰,整個人仰躺在床頭,脖頸揚起一個非常脆弱又優美的弧度,身體弧線拉成一張緊繃的弓。
他不管不顧地緊閉著眼睛,白皙的身體抖如篩糠,關節處微微泛粉。
霍起行抬手擦掉流進眼睛裡的汗水,暴躁地扯了兩下止咬器,整個人被情/欲灼燒得暈暈沉沉,卻還不忘套話:「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嗯?」紀雲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他加重手底下的動作,說話的語氣呆呆的有點遲鈍:「我是柚子。」
「……柚子啊。」
手機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像是衣料摩擦的聲音。
霍起行脫掉了自己的襯衫,紀雲聽到聲音,勉強睜開一隻眼朝屏幕里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