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心裡一沉,立刻衝上去扶住霍起行的肩膀用力搖晃幾下:「霍起行,你怎麼了?!」
霍起行渾身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
他長舒一口氣,用力抓住紀雲的手。
聞以川坐在一邊看著,忽然道:「是不是霍嶼給你說什麼了?我告訴你,無論他說什麼你都別聽,那小子指不定在搞什麼邪教,專門給人洗腦。」
霍起行:「……沒有。」
「沒有才怪!」紀雲氣的要死:「他是不是在責怪你,害死了你媽媽,破壞了他完整的家庭,還連累他不受你父親喜歡?」
「……你怎麼知道?」
霍起行簡直要給紀雲跪了。
「我就是知道!」紀雲咬著牙,拳頭攥得緊緊的:「因為方家父子也是這樣的思維,難怪我總覺得他們幾個人身上有一種相似的氣質,其實這就是典型的精緻利己主義,極端以自我為中心的自私鬼,我呸!」
紀雲越想越氣,恨不得衝出去暴揍霍嶼一頓:「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給自己的惡行找理由,通過語言和心理暗示達到自己的目的,你要是把他的話當真你就輸了。」
霍起行愣愣地看著他,方才還冰冷僵硬的四肢慢慢回溫,他勾起嘴角,旁若無人一般,攬住紀雲的腰慢慢抱住他。
「無論怎麼樣,他有一件事說的沒錯。」霍起行把臉埋在紀雲胸前,不願抬起:「我們兩個人永遠平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徵求你的意見,我們一起面對……總之,絕對不會再像這次一樣讓你不安和難過。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紀雲被霍起行這番突如其來的剖白搞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慌亂地抱住霍起行,沒一會兒眼眶又濕了。
……
聞以川饒有興致地看著又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本來還挺津津有味。
過了一會兒,他不知想到什麼,忽然轉過頭,有些煩躁地扯扯領帶。
兜里的手機恰到好處地震動幾下,聞以川看了一眼,熄滅屏幕,不輕不重地敲幾下桌子:「拜託,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你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看這個?」
紀雲腦子「嗡」得一聲,用力推開霍起行,支支吾吾地道歉:「對不起,聞區長。」
「別搭理他。」霍起行說:「自從他老婆跑了之後,他就一直這樣時不時抽瘋,我都習慣了。」
紀雲敏銳地嗅到八卦的氣息,但聞以川眼神冷得像要殺人,他也不敢多問。
「真煩。」聞以川垂下眼,把手機遞給霍起行:「技術員剛剛恢復了霍嶼手機里最近一個月被他刪掉的數據,並在裡面發現一封加密郵件,密碼已經被破開,你看一下。」
說到正事,霍起行認真起來。
他接過手機,只掃一眼,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紀雲也有些不敢相信:「那些人讓霍嶼把霍起行騙到他們的秘密基地去?3月2號……那不就是明天?」
「是明天沒錯,但現在霍起行已經和他攤牌,為了避免暴露更多人,霍嶼肯定是不會帶他去?」聞以川站起來,問霍起行:「你準備怎麼辦?」
·
霍起行離開之後,霍嶼就像一具屍體似的一動不動躺在地上。
他不是沒有掙扎過,只是霍起行受過專業訓練,綁的死結根本無法解開。
再加上他不知道哪裡找來繩子十分結實,霍嶼稍微活動一下手腕,繩子粗糲的表面就摩擦得他皮肉刺痛。
霍嶼欲哭無淚,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實在無法忍受,不顧臉面地大聲喊:「有人嗎?救命!」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喊得整個人都快要缺氧,卻依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操!」
霍嶼怒罵一聲,他這麼大的動靜,酒店隔音就算再好也不至於一點也傳不出去。
霍起行就是故意的,他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於是特意讓人把他安排在一個周圍區域都沒有住人的房間。
真是無恥!
霍嶼恨恨地想。
他像一隻在岸上擱淺的鹹魚一樣,又在地上躺了一會兒。
快要睡著的時候,霍嶼忽然渾身一個激靈,再次大喊出聲:「喂!到底有沒有人啊?」
他的呼喚終於得到回應,房間門被打開的一瞬間,霍嶼激動得渾身都在發抖,簡直快要熱淚盈眶。
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人狠狠一腳踹在了肚子上。
霍起行走之前還十分缺德的給他把燈關了,房間裡一片漆黑,他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