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漓一把推開了白笙,看見他像是遇到了瘟神,避之不及。
可是她離開了他,就好像是魚兒離開了水面一般難受。
蘇漓像一隻螞蟻在火爐邊烤著內心十分煎熬,理智告訴她不能在這麼繼續下去。
這該死的蠱蟲,她跟它拼了。
蘇漓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再這樣下去,她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上一輩子的慘痛經歷難道又要重蹈覆轍嗎
兜兜轉轉,她還是逃不過命運的詛咒。
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感侵蝕蘇漓的神經,只有這個樣子才能讓她有短暫的清醒,不至於淪為欲望的奴隸。
眼見與白笙之間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蘇漓又連忙後退了幾步,視他如洪水猛獸。
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不如用道德感來約束白笙,打消他這個念頭。
蘇漓左思右想,腦海里搜尋了無數誇讚他的詞。
腦海里蹦出的確是不要臉,狗男人,瘋子…,這些罵人的詞。
蘇漓欲哭無淚,上天快來救救她吧。
完了,這下子徹底完了。
她想不到這個狗男人還有什麼優點。
絞盡腦汁,眼神瞄了瞄白笙那一張臉,她終於想到了白笙的優點。
輪廓稜角分明,丹鳳眼,雙眼皮,鼻樑高挺,配上一身黑袍,如同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明,眉眼間幾分清冷感,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狗男人長的挺清雋。
當初就是她被這一張臉蠱惑,陷入早已準備好的溫柔陷進,步步淪陷,不可自拔。
像一個沒有智商的戀愛腦圍著他團團轉。
愛情讓她交了智商稅,輸的體無完膚,疼的痛徹心扉。
回憶那些不堪的往事,只能說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一個傻子。
不只是她,仙界好多仙子對他芳心暗許。
突然蘇漓腦海靈光閃現,快速捕捉到了。
對了。
長得俊,桃花旺也是優點。
光是這一條就能甩那些男人一條街了。
蘇漓說,「戰神你風光霽月,不知有多少仙子對你心生愛慕,你肯定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小人。」
白笙聽聞著句話,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這一句話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笑話。
不,他從來都不是好人。
死在他手裡的妖魔鬼怪不計其數。
風光霽月跟他沾不上半點關係。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君子,也不屑當一個君子。
白笙神色淡淡,對著一句話不為所動,他眼見少女鮮血沾濕長袖,順著手臂一路向下墜落,一滴滴如同梅花掉落在地上,臉色蒼白,唇瓣失去了血色,臉上還掛
著虛偽的笑容誇讚著他,立馬明白了少女心裡的心思。
白笙眉眼彎彎,似笑非笑,反問道:「是嗎?」
蘇漓連忙回應道:「沒錯呢,所以戰神也不會幹出強人所迫的事情,對嗎?」
空靈的聲音一點點撬開塵封在白笙腦海里的記憶。
那些屬於他和妖界之王的美好回憶浮現在他腦海里。
那時他還是凡人琴師,她依舊是心懷大義,帶有兒女情長的妖界之王。
回憶一點點在他腦海里清晰起來。
畫面一閃。
一旁柳樹枝條低垂著,池水突然冒出一條魚尾,輕輕一甩,那淡藍色的魚鱗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
少女見他過來,遊了過來,全身浸泡在池水裡,露出白皙脖頸,頭髮沾了幾分濕氣,仰著頭看著他,冷艷的臉龐帶著幾分稚氣。
「琴師,你喜不喜歡我呀。」
軟糯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拂動著他的心。
一下,二下,三下,饒亂了他的心。
「不回答就是喜歡。」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少女並沒有氣餒。
「好了,我知道你喜歡我。」
少女雙手捧著自己白皙精緻的臉龐,看著他一臉笑意,身穿單薄的紗裙,由於熱氣的原因,臉頰紅撲撲的。
在那一刻,他的心淪陷了。
時隔百年,白笙依舊難以忘懷。
菀菀類卿,就憑這一點足矣令他心動。
更何況他對妖界之王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心裡更加愧疚。
可一想到蘇漓喜歡江城,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他的心。
執念在白笙心裡扎了根,逐漸長成參天大樹。
白笙扯了扯嘴皮,冷笑了一聲,「漓兒你不該招惹我,我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好人,自然不會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
白笙自知執念生,心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