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拍羊毛衫......就......也行吧。
林朝陽做賊心虛似的,午休的時候把假分手的事說給了李升。
素來寡言少笑的李大班長在電話那頭笑得直冒鼻涕泡。
林朝陽有些難為情,一邊說著「不至於這麼好笑吧」,一邊舉著手機自個兒摸到無人的角落裡,聽他肆無忌憚的笑。
李升說:「我只是沒想到,林朝陽你也會有如此做作的時候。」
「我並不覺得這是一種做作。」男人有板有眼,直到現在,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任何的錯。
電話那頭的人又說:「說實話,你不覺得自從英達回來以後,你變了很多。」
林朝陽突然不吱聲了。
「你從前從不會想這麼多的事,每天按時打卡,上班下班,周末視心情出動,但大部分時間都宅著。」李升喋喋不休,「現在呢,整天問我,哎這個他看見了會不會不高興,那個事沒辦好他會不會對我降低期待。你啊,就是太害怕失去了,但嘴上又不肯承認。」
林朝陽這次沒狡辯,倒是乖乖把頭點下了,「是啊,我就是覺得,他太好了。我怕自己用盡了全力,還是配不上他,我自負且自卑。」
李升煞有介事地說:「假分手這事兒,他知道嗎?」
「知道,這不一晚上沒理我嗎?」林朝陽撇了撇嘴,伸手去夠旁邊樹上的葉子,踮起腳,卻發現總是還差一點點。
「要我我也受不了,咱們窮是窮了點,但也不至於為了三萬塊讓自己老婆受委屈啊,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林朝陽欣然,「那我要不要回頭低個頭,告訴他我知道錯了。」
「倒也不必。」蘇格拉底·升來了感覺,逐漸有那麼些情感專家的范兒了,他只說:「以我對英達的了解,他或許這個時候已經在想辦法搞錢了。」
這話說得讓林朝陽愧怍更深了。
「這就是你們最大的不同。」李升一語中的,回回都能說得人丟盔棄甲:「英達雖縱情享樂,但卻是個實幹家,想到就會去做。你雖憨實穩健,卻容易被情緒左右,總是瞻前顧後,舉棋不定。」
林朝陽說:「你這麼說,我更覺得配不上他了。」
「你看看,你又來了。」李升話里是嫌棄,話外卻是誠懇。
「林朝陽,你高中時那股子清高勁兒哪裡去了呢?」
「哪有清高,」林朝陽用力一跳,夠著了葉子,將那樹枝狠狠拽在手中。
「我從高中起就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清高兩個字,實在是談不上。」
☆、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