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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突然安靜。

葉觀瀾唇角微揚:「巧了,&#039黑旋風&#039是它同父異母的兄弟。」他舉起酒杯,「下次去香港,還請楊少當嚮導。」

聚會散場時,秋雨下得更密了。楊晟站在屋檐下點菸,火機打了三次才著。深吸一口,腦海里還在想,也不知道這位葉少,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葉家人。

除了和眾人一起向他敬了杯酒,整晚他都沒和葉觀瀾說上話。

雨幕中,他看著一輛黑色慕尚緩緩駛離。楊晟掐滅菸頭,雨水順著他的劉海滴進眼裡。

今晚這局,到底是誰在釣誰?

第5章 不會就我倆吃燭光晚餐吧?

「我說,今兒見完這人怎麼樣?」

王晅陷在真皮沙發里,長腿搭著扶手晃蕩。空調出風口結著冰花,啤酒瓶身滲出的水珠在柚木茶几上洇出深色圓斑。

他的語氣隨意,像隨口一提,但眼神卻時不時瞟向正在地毯上做伏地挺身的葉觀瀾,顯然是在試探什麼。

「哪方面?」

葉觀瀾頭也不抬,繼續專注地做著伏地挺身,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微微繃緊,呼吸平穩而有節奏,汗珠順著脊椎溝滑進運動褲鬆緊帶。

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裝傻是吧?」王晅鯉魚打挺翻坐起來,抄起抱枕砸過去,『哐當』撞翻茶几上的青銅貔貅擺件。

他索性趴到波斯地毯上跟發小較勁,剛做五個伏地挺身就齜牙咧嘴:「操……你特麼屬永動機的?」

葉觀瀾氣息穩得能當節拍器,汗濕的鬢角在燈光里泛著金:「第七次賭輸的人沒資格問。」

「賭個屁!」王晅胳膊抖成篩糠,下巴差點磕到地毯流蘇:「楊晟,有沒有和預想的不一樣?」

葉觀瀾反問他:「你覺得他可信嗎?」

王晅實話實說:「習慣站在高位,有一天卻被拉進泥潭。楊晟能變成這樣,說實話,我挺意外的。」

他們這些人對楊晟家的事情比媒體都清楚,只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看個熱鬧,當個笑話罷了。

葉觀瀾撐起身,汗珠甩在王晅手背上:「香港的事少摻和。」

王晅哼了一聲:「我只是覺得這楊晟和傳說中不一樣,來北京兩年了,依舊沒什麼水花。唯一改變的,就是性格。」

「想活著,就得改變。」葉觀瀾說,「聽說前兩天你幫李硯當了一回跳板?這事兒可傳得沸沸揚揚的。」

王晅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恢復了節奏:「老魏家女婿,三億六千萬拍下了唐代張萱《搗練圖》摹本。」

葉觀瀾挑了挑眉:「他不知道那是個贗品?」

王晅帶著一絲不屑:「知道啊,但這東西是李家拿出來拍賣的。他現在著急想往上升,這是巴結李家最好的機會。」

「魏家現在只有這個女婿能賭一賭了。蔣良今年53,在廣市也有一些成績,還可以往上升一升。」

比起王晅做了十個就開始氣喘吁吁,葉觀瀾已經做了一百三十個依舊氣不喘,話不短。

王晅喘著氣說:「是啊,今年如果再升不上去,以後就沒希望了。」

葉觀瀾想起什麼,說:「三億六千萬,確實很划算。」

王晅乾脆不做了,翻身躺在地毯上,胳膊還在微微發顫。他看向葉觀瀾,感慨道:「前兩天李硯給我打電話了,想見你。」

葉觀瀾沒有接話,繼續做著伏地挺身,直到做完第一百五十個才停下。他起身拿起桌上準備的熱毛巾擦了擦臉,隨後打開一瓶啤酒,仰頭喝了一半,這才坐下。

王晅看著他,突然問道:「哎,你和李硯,還能見面嗎?」

葉觀瀾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為什麼不能見?」

他這麼一反問,倒是王晅不知道說什麼了,撓了撓頭。

「當年的事情我也有一半責任。要不是我告訴你,你們之間也不會……」

葉觀瀾放下啤酒瓶,淡漠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也不是你的錯。」

王晅卻不放過他,追問道:「利益衝突是沒有,感情衝突也沒有?」

葉觀瀾捏扁易拉罐的脆響嚇得王晅一哆嗦,鋁皮在他掌心扭曲成抽象雕塑。

「蔣良在廣市修的那條爛尾高鐵線。」他突然扯開話題,「今年審計報告該出了。」

王晅一愣,隨後抓起靠墊捂住臉哀嚎:「艹!你又給我挖坑!」接著他又坐起來,「李硯電話都打我這兒了,說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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