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德頭部縫了三針,楊晟的胳膊縫了四針,真應了那句話,難兄難弟。
俄姐看著兩位受傷的少爺,眼睛瞪的老大,嘴裡嘀嘀咕咕說著楊晟聽不懂的菲律賓語。
「她是不是在問候我祖宗十八代?」楊晟用叉子戳著盤裡的牛排,刀刃滑過瓷盤的聲響讓人牙酸。
郭明德往威士忌里扔了兩顆冰塊:「不,她在問候我們兩個人的智商。」
楊晟只好閉嘴吃飯。
折騰這麼一晚,瞌睡也沒了,倆人吃晚飯躺在書房的沙發上,保持著沉默,依舊心有餘悸。
楊晟將拿到的證據全部癱在茶几上,越來越多的東西證明,當年母親死的有蹊蹺。
「阿鳳姐認識我媽咪?」
郭明德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說道:「陳伯以前是法醫,伯母在世時,經常去他家喝糖水。」
楊晟沉默了一會突然起身:「那你……你點的腐竹白果,其實是媽咪愛吃的?」
郭明德轉頭看向他:「是啊,我以前也不知道,後來陳伯告訴我的。」
楊晟完全不知道母親愛吃這個東西,不,母親的一切習慣,他都不知道,喜怒哀樂,也沒參與過。
「陳伯知道什麼?」
郭明德也坐了起來,一手扶著額頭,疼的咧嘴嘶了一聲:「我也不清楚,他知道你回來了,在查當年的事情,於是讓我帶你去見他。」
但是今晚什麼消息都沒得到,倆人還差點死在外面。
楊晟抱著頭,沉默著。
郭明德點了根菸抽著,看著對面頹廢的楊晟,輕聲說:「阿晟,你在有沒有懷疑過,伯母的死,跟你大哥有關係?」
楊晟搖搖頭:「我不知道。」
現在他只能一步步查才能知道最終的真相,是不是楊謙以及他懷疑的那個人,楊晟真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沒有動機。
他和楊謙不用懷疑,都是一個母親生的,可如果楊謙要殺了母親,動機在哪裡?
爭奪財產嗎?
那該死的是父親才對啊,不可能是母親。
這晚,倆人就這樣躺在沙發上,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楊晟心裡裝了太多事情,像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
他覺得自己太笨了,上學時沒好好讀書,連個好專業都沒選上,現在連個助理都不如。
若是有葉觀瀾在身邊就好了,他摸著葉觀瀾給他的袖口想,心想葉觀瀾肯定能順著這些線索,像解開一道數學題一樣,抽絲剝繭地找出真相。
而自己,卻像只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
早晨八點,菲傭陳姐叫了倆人吃早飯,但是誰也沒起來。郭明德累得睡著了,楊晟則是清醒著不想起來,有種想逃避現實的意思。
下午,倆人才爬起來,吃了一頓飽飯,郭明德處理了幾件私事,隨後倆人又一起出門了。
郭明德一邊開車,一邊調侃道:「餵阿晟,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不像警署的阿Sir?要不要給你配個警棍?」
楊晟抽著煙,聞言學了一段專案組辦案的口頭禪,惹得倆人大笑不止。
「這個案子,我們要從頭到尾,一查到底,絕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哪怕一隻螞蟻,也得給我查清楚!」說完,他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郭明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
「有沒搞錯啦阿Sir,人家是女孩子,溫柔一點啦~」
楊晟伸手過去在開車的郭明德胸口抓了一把:「喂,沒胸啊,是不是人妖?」
車廂內迴蕩著倆人歡快的笑聲,彷佛是一首輕快的樂曲,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自由地飄蕩。
第50章 療養院魅影
殘陽把「仁愛療養院」的鑄鐵招牌染成血色,楊晟拎著印有「瑞康醫療」字樣的鋁合金箱走了進來,他的西裝口袋裡藏著葉觀瀾寄過來的微型干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