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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悲雪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沙啞的開口,努力隱忍著血液逆流的衝動。

黑暗中,那人明顯僵硬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趙悲雪會提前醒來。

「你做什麼?!」趙悲雪冷聲呵斥:「走開!從我身上滾下去!」

「哼……」對方發出輕輕的哂笑,似乎覺得趙悲雪的呵斥不值一提,甚至十足滑稽。

梁苒的確沒想到,趙悲雪底子這般好,用了那麼大量的迷藥,還是這般快便醒來,但也無妨,梁苒做足了準備,無論昏迷的趙悲雪,還是甦醒的趙悲雪,都是被梁苒捆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並無區別。

梁苒並不想讓趙悲雪知曉是自己,故意壓低聲音,靠近趙悲雪的耳畔,啞著嗓音戲謔說:「這可……由不得你。」

第6章

「聽說了麼?」

「那件事情,就那件事情。」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

夜色深了,因為是冬日,夜裡頭連蟲鳴也聽不見,異常的安靜,幾個內監湊在一起耳語的聲音,便格外清晰。

「天子啊!今兒個晚上竟然留了北趙的四皇子……用膳!」

「我還當是什麼事情?不就是一同用膳麼?這有什麼稀罕。」

「你可不知,咱們這個新君啊,從來不與人共膳,便是連身邊最親的虎賁中郎將蘇小將軍,也從未與君上共膳過!而這個北趙四皇子,區區一個送來的人質,竟能留下來共膳,你說稀罕不稀罕?」

「那這是為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敲打北趙?」

「嗨,君上還年輕,朝中的事兒有大宗伯掌理著呢,他毛兒都沒長齊,能懂得什麼敲打?在我看來,怕是……嘿嘿,新君怕是看上了趙悲雪的顏色罷!別說,我遠遠的看過兩次,北趙的人,身量便是高大,是咱們大梁的毛頭小子比不得的雄氣!」

「君上一向不近女色,原是看上了男人!」

兩個內監嚼舌頭根正興奮,一道昏暗的陰影從後背投射下來,他們在掌著宮燈,恍然看到一道鬼影,嚇得尖叫起來,險些連宮燈都給拋了。

「蘇、蘇將軍?!」

內監見了鬼一般瞪著不知何時出現的蘇木,也算是流言蜚語的主角之一,他面無表情,甚至比半夜裡的鬼影還要可怕。若只是見到了鬼怪,找個大師驅驅邪也便好了,可他們方才調侃天子的話,全都被虎賁中郎將蘇木聽到了!

「蘇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兩個內監咕咚跪在地上,哐哐磕頭。

蘇木冷冷的垂頭看著他們:「天子也是你們能調侃的?拖下去,杖三十軍棍。」

「三十?!」還是軍棍。

他們是宮中的太監,蕭山離宮常年沒有人到訪,內監宮女都懶怠慣了,哪裡受得了杖責,還是軍法軍棍,一般的將士挨十記軍棍便要傷筋動骨,三十軍棍很可能要了這二人的性命。

「蘇將軍饒命啊!小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蘇木卻不留情面,眼神甚至不曾動半分,幽幽的擺了擺手。

「本將倒要看看,」蘇木涼颼颼的動著嘴皮子:「往後誰還敢背地裡嚼天子的舌根。」

兩個虎賁軍上前,拖拽著死狗一樣的內監,很快求饒哭喊的聲音便平息下來,蕭條的離宮又恢復了黑夜的寂靜……

痛。

好痛。

梁苒上輩子清心寡欲,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為了大梁的百姓民生,殫精竭慮,鞠躬盡瘁,用系統的話說,便是事業腦皇帝,從來不近女色,更不要提男色了。他根本沒做過這檔子事兒,沒想到風月之事竟如此疼痛,一點子也不舒服。

咬緊牙關,力氣漸漸從梁苒的身子上抽去,晶瑩剔透的熱汗涔涔而下,浸透了他的鬢角,順著光滑流暢的面頰滴滴滑落,他微微啟唇調整吐息,卻只是徒勞,呼吸愈發紊亂,身子愈發無力,終於頹然倒在趙悲雪強壯的胸膛上,氣若遊絲,脆弱的好像一葉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舟,隨時都會被浪頭掩埋、吞噬。

啪,一聲輕微的響動,實在太輕太輕,梁苒懶洋洋的撩起眼皮,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混沌疲憊的眼眸突然一僵,梁苒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是繩子崩裂的聲音!趙悲雪竟然掙斷了捆住右手的繩子!

他要逃跑,他必然會逃跑!箭在弦上,開弓已無回頭箭,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倘或趙悲雪逃走,自己的痛楚豈不是白挨了?

梁苒用盡全力想要制住趙悲雪,可這點子力氣對於從小在趙宮中做苦力討生活的趙悲雪來說,簡直便是「蚍蜉撼樹」,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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