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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巴!大宗伯的手臂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輕響,鈍鈍的,好似老骨頭斷裂的聲音。

「嗬——」猛地倒抽一口冷氣,大宗伯再喊不出一聲,昏黃的眼珠一翻,好似那日在太極殿廷議,又昏厥了過去。

「大宗伯?」梁苒滿臉關切,裝作很緊張的的模樣:「大宗伯!哎呀,怎會如此,大宗伯昏倒了,定然是病情還未大好,快來人!」

內監和宮女衝進來,七手八腳的將大宗伯抬出去,整個紫宸殿混亂了好一陣,最終慢慢歸為平息。

晉王梁溪冷冷的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大宗伯,轉過頭來說:「君上的手腕受傷了,還是及時上些藥才好。」

梁苒並未當回事,他不是嬌氣之人,方才痛呼不過做做樣子罷了。

梁溪卻當真了,查看他的手腕說:「都紅了,大兄知曉你以往最是怕疼,還是上些藥罷。」

是了,兒時的梁苒最是怕疼,他是兄弟三個裡面最小的麼兒,大兄梁溪,與二兄梁深乃是同母同父的親兄弟,但這不妨礙梁溪疼愛么弟,三個人總是頑在一起,但凡有好的東西,梁溪都會最先讓給梁苒。

梁苒小時候很怕疼,偏偏二兄梁深是個鬧騰的,總是在大兄看不到的地方,帶著梁苒上房揭瓦,鬧了一身的土一身的傷回來,這種時候身為大兄的梁溪便會狠狠的訓斥二兄,心疼的給梁苒上藥。

可惜……

可惜這些往事,終究是往事,可堪回首,卻抓不住,摸不著。

因著大宗伯扶持梁苒上位,兄弟三人干係分崩,已然很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兒的說會兒話了。

梁苒稍微有些走神,梁溪托著他的手腕一愣,黑色的袖袍之下,除了被大宗伯掐住,即將消退的紅色捏痕之外,竟還有些斑斑駁駁的痕跡。

晉王梁溪雖潔身自好,但到底是及冠的男子,這些曖昧的紅痕他還是識得的,自然是——吻痕。

梁苒回過神來,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微笑說:「當真沒事,都是一些小傷,不礙事兒的。」

「對了,」梁苒岔開話題,溫柔的說:「接待菰澤使團的事情,便交給大皇兄來處置了,勞煩大皇兄了。」

晉王梁溪拱手說:「請君上放心,臣定竭盡全力,不辱君命!」

梁苒微微頷首:「使團即將入京,大皇兄快去準備罷,可有你忙的。」

晉王梁溪張了張口,其實想問問梁苒那一身吻痕,可又有些猶豫,畢竟……如今的他們,並非是能互相詢問如此私密之事的干係了,他們雖還是兄弟,可已然不是親密無間的手足。

「臣……告退。」晉王梁溪一板一眼作禮,轉身大步走出紫宸殿。

梁苒舒出一口氣,果然,大兄的眼神還像以前一般的凌厲。

他環視左右,奇怪的說:「可見到趙皇子了?」

趙悲雪方才還在此處,扭斷了大宗伯的手臂之後,紫宸殿中有一時的混亂,或許便是那個時候,趙悲雪不見了蹤影,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呵。」梁苒哂笑一聲:「難道他也知怕了?」

真真兒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無論是梁人還是趙人,敢不由分說擰斷大宗伯手臂的人,恐怕舉目遍及整個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

興許是躲起來了,梁苒覺得躲起來也好,免得大宗伯醒來找他麻煩,趙悲雪這個人,梁苒還沒有「用完」,可不能便這般讓他交代了。

梁苒回了紫宸殿太室,剛坐下來準備歇一歇。

踏踏踏踏——

是跫音,有人急促的跑進來,是堪堪失蹤的趙悲雪。

大冬日裡的,趙悲雪一頭熱汗,整個人冒著一層熱騰騰的蒸汽,好似要成仙了一般,懷裡抱著什麼,大步跑進來。

趙悲雪沒有逃跑?梁苒狐疑的看著他。

趙悲雪跑過來,單膝跪在梁苒面前,托起他方才被大宗伯掐紅的手腕,獻寶一樣將懷中的小盒子拿出來。

「這是何物?」一股子泥腥味撲面而來,梁苒嫌棄的用袖袍輕輕掩住鼻尖。

趙悲雪不見了方才的狂放,垂著頭說:「這是我方才去找搗的傷藥,以前我在趙宮中做苦力,受了傷,也沒有傷藥,都是自己搗傷藥,很管用,敷上……便好。」

灰黑色的泥狀物,也不知是什麼,黏糊糊、濕噠噠,還有些粗糲的顆粒在其中,撒發著土腥氣與草藥的苦澀味道。

梁苒是有些潔癖之人,什麼時候都衣衫整潔,體體面面,他受不了髒亂,尤其對氣味敏感,此時已經嫌棄的頭皮發麻,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是……

只是梁苒強忍著嫌棄,一張美艷的臉面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說:「你自己做的傷藥?方才你突然不見人影,便是去做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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