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聲輕響,高大的梁纓瞬間從眼前消失,一抹白煙之後,一下子變成了粉嫩小寶寶的模樣,從半空中嗖的往掉下。
梁苒驚呼,快速伸手去接,小寶寶沒有掉在地上,反而砸在了梁苒的懷中,沉甸甸的,震得梁苒的手臂發麻。
撲簌——哐當!
梁苒只接住了小寶寶,至於黑色的衣袍,還有寶劍,全部掉在地上,差點砸在梁苒腳背上。
「咯咯~」小寶寶指著地上的寶劍,表示很是喜歡,大眼睛裡充斥著興奮。
梁苒看著懷裡圓潤可愛的寶寶,回想著之前高大英武的梁纓,任是誰說他們是一個人,也不可能相信啊……
叮——
【您的長子已經恢復正常大小!】
系統背包中的「迎風生長卡」還在,說明小寶寶並不是利用卡片長大的,而是系統的應急措施。
梁苒鬆了口氣,萬幸兒子沒事,那麼接下來……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衣裳和佩劍,這衣裳原來是自己的,怪不得覺得眼熟,且大小一點也不和兒子身,至於這佩劍,分明是掛在太室里裝飾的寶劍,一般都不會拿出來使用。
梁苒有些頭疼,大晚上的,若是寡人抱著一領衣袍,端著一把寶劍回去,要怎麼自圓其說?還有趙悲雪,他顯然與兒子交手了,絕不能讓他看到這領衣袍和寶劍。
於是梁苒靈機一動,將寶劍和衣袍撿起來,全部塞在假山的縫隙里,等到明日無人,再偷偷的過來把這些東西銷毀,便不會有人發覺了。
梁苒躬身藏好,抱起小寶寶,便準備回紫宸殿去。
他剛從假山後面轉出來,一條人影快速掠來。
「君上!」是趙悲雪。
趙悲雪額角掛著細密的汗水,如今雖天氣轉暖,但不至於出汗,他是為了尋找丟失的寶寶,這才匆忙之間流了如此多汗。
趙悲雪從太室追出來,一晃便丟失了那「賊子」的蹤影,他尋遍了整個內朝里里外外,若不是因為內外朝的宮門已經下鑰,趙悲雪必定去外朝徹徹底底的找一遍。
「君上,孩子他……」趙悲雪剛要與梁苒說明寶寶丟失一事。
「咯咯!」小寶寶從梁苒懷中探出頭來,舉著手朝他打招呼,笑容甜滋滋的。
趙悲雪震驚:「他怎麼在這裡?」
「咳……」梁苒嗽了嗽嗓子,一本正經的說:「寡人方才聽到騷動,那刺客應該也是怕了,便把孩子丟下了。」
趙悲雪奇怪,那個刺客儼然是個狂徒,害怕?他知曉什麼是害怕?
梁苒又咳嗽顏一聲,岔開話題說:「先回去罷。」
三人一道回了紫宸殿太室,如同梁纓所說,刺客被五花大綁,綁在條案腿上。紫宸殿的條案鑄造精緻,是用一整塊銅鐵打造的,沉重結實,刺客便是力氣驚人,也不可能一個人扛著條案離開,因而還是老老實實的被綁著。
刺客見他們回來,顯然有些懼怕,眼珠子一動,朗聲說:「不防實話告訴你們!我乃大趙皇帝派來的人,誅殺梁賊,剷除叛徒!」
「噗嗤……」梁苒突然笑起來:「你覺得寡人會信你的蠢話?」
刺客一愣。
梁苒又說:「這深更半夜的,寡人被叫去廷議,那些臣子是大宗伯派來,專門拖住寡人的,對也不對?至於你,你是大宗伯的爪牙,來刺殺寡人的皇子!」
刺客沒想到梁苒心中像明鏡一樣,什麼都騙不了他。梗著脖子說:「我就是趙人!生是趙人!死是趙人!」
梁苒幽幽一笑:「寡人不在乎你是什麼人,都無妨的。」
他看了一眼趙悲雪,嗓音中夾雜著寒氣,說:「把他拖出去,砍掉他的腦袋,扔到大宗伯的花園裡,給大宗伯賞賞景致。」
刺客震驚,他還以為梁苒會逼迫自己說出背後主謀,沒想到的是,梁苒根本不需要他承認,而且就算承認了,大宗伯也會抵賴,說是旁人栽贓陷害。
趙悲雪沒有一點猶豫,他不是梁苒的劊子手,更像是梁苒的一把寶劍,開了刃,開了血槽,鋒利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趙悲雪一把提起刺客,刺客掙扎大喊:「暴君!!你這個冷血無情的暴君!!!」
梁苒抱著一臉懵懂的小寶寶,聽著刺客掙扎慘叫的聲音,看著刺客被趙悲雪拖走的背影,輕笑說:「不管是做暴君也好,做明君也好,寡人要的……是大梁的強盛,與子民的安泰,其餘……都不重要。」
*
大宗伯府邸。
大宗伯裝病抱恙,「如願以償」的在府中養病,一養便快要兩個月了。
本以為朝廷上很快便會亂套,亂成一鍋漿糊,足夠年輕的小天子手忙腳亂,焦頭爛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