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盤查,根本沒有發現趙悲雪的影子,趙悲雪好似人間蒸發,一下子消失了蹤影。
「君上。」蘇木走進紫宸殿,此時天色已然蒙蒙發亮,他對上樑苒希冀的眼神,卻只有搖頭,沙啞的說:「君上,還未尋到趙皇子。」
梁苒垂下眼眸,他心中本存著一絲僥倖,或許趙悲雪還在宮中,沒能被帶離,但現在看來,趙悲雪顯然已經離開了皇宮,說不定已然離開了上京城,那些人是有備而來。
有人走入紫宸殿,一身大宗伯的衣袍,是嬴稚。
嬴稚上前,與梁苒低語了幾句,梁苒眯起眼目,冷聲說:「竟還有這樣的事情?」
嬴稚點點頭:「千真萬確。」
「哼,」梁苒輕笑一聲,說:「好,你現在便去把這幾個不知死活的臣工,給寡人抓過來!」
「是。」嬴稚應聲。
蘇木跟著嬴稚去抓人,奇怪的說:「你到底與君上說了什麼,令君上如此動怒?」
嬴稚幽幽的說:「有幾個不知死活的主和臣工,覺得趙皇子礙事兒,私下裡密謀綁架趙皇子送回北趙。」
「什麼!?」蘇木瞠目結舌:「竟有這樣的事情?送不送趙皇子回北趙,那是君上的決斷,豈容他們代替?」
「要不然說……」嬴稚說:「是不知死活呢。」
天色灰濛濛的發亮,好幾個臣子還都在睡夢之中,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便被黑甲虎賁軍闖入府中,從睡榻上拎起來,扣上枷鎖押入大梁宮。
清晨的紫宸殿,陷入一片哀嚎求饒聲中。
五個臣工跪在地上,甚至一個個只穿著裡衣,連鞋子都沒有,衣衫狼狽,眼角掛著異物,儼然是一副沒睡醒,卻被嚇醒的模樣。
「君上!不知微臣是犯了什麼罪?」
「君上,臣……臣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君上……」
「臣好歹也是兩朝老臣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一大清早的,君上便派虎賁軍沖入府中,這……這是何用意啊!」
梁苒垂頭看著那些狼狽的臣工,幽幽的說:「你們不知是何用意?」
「臣……」臣工們紛紛說:「臣不知啊!」
梁苒擺了擺手,嬴稚將一份供詞扔在眾人面前,那些臣工低頭一看,不由的「嗬——」均是倒抽一口冷氣。
那是他們買通死士,綁架趙悲雪的證據,沒想到如此輕而易舉便被查到了。
梁苒的目光涼冰冰:「爾等口口聲聲,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罪過,買通死士,綁架趙皇子,這罪名……夠不夠大?夠不夠你們人頭落地!?」
「君上饒命啊!饒命啊——」
臣子們立刻哭喊:「臣……臣冤枉啊!」
「冤枉?」梁苒嗤笑。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老臣是……是與幾位同僚,商量著綁架趙皇子離開,可……可也是為了天子您著想,一旦與北趙開戰,生靈塗炭,勞民傷財啊!再……再者……」
臣工哆哆嗦嗦的說:「老臣們雖然……雖然下了定,買通了一批死士,可……可死士還沒動手呢!」
梁苒眯起眼目:「沒有動手?沒有動手趙皇子為何失蹤?」
臣工們你看我我看你:「別看我啊!我也沒動手啊!」
「我也沒有動手,不是說好了,一起動手的麼!」
「也不是我啊!」
「不是我不是我!」
四個人全都說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是了!必然是他!」
梁苒質問:「誰?」
「是……是馬庭玉!!」
「沒錯沒錯,就是他!」另外一個臣工應和著:「是馬庭玉!便是他一開始攛掇著我們,說趙皇子……趙皇子勾引君上,給君上吹枕邊風,老臣們也是一時氣憤,才……才會……」
梁苒的眼神變得更加陰冷:「去,把馬庭玉也給寡人押過來。」
「是!」蘇木利索的轉身離開,立刻去抓人。
「君上……君上……」馬庭玉很快便被抓了回來,叩頭哭訴,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不是臣啊!臣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君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臣也就是平日裡嘴滑,絕沒有買通刺客的膽量啊!」
他說著,指著其他幾個臣子,說:「你們……你們也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怎麼能私下買通刺客呢?!」
那幾個老臣氣得恨不能用眼睛出氣兒,說:「是你!是你!分明是你說趙皇子的壞話,說要送趙皇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