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庭玉不敢置信,這是打了兩下麼?這是輕輕的打了幾下麼?分明要了他半條命!
隔壁牢房的大皇子趙煬睡了一晚上,酒氣可算是醒了,他聽著慘叫,聞著血腥味,迷迷瞪瞪的醒過來,因為宿醉的緣故,有些頭暈噁心,嘴裡叨念著:「水……水……」
梁苒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趙悲雪,趙悲雪立刻會意,轉身離開,又快速折返回來,手裡提著一隻水桶。
嘩啦——!!
冰涼的河水直接傾倒在趙煬身上,從頭到腳透心涼。
「啊——!」趙煬慘叫,一個激靈終於醒過夢來,瞪大眼睛,黑色的眼眸縮成一個小點,不可思議的瞪著森嚴的牢房大門。
「這……這是哪裡?!」趙煬震驚。
「呵呵,」梁苒冷笑:「大皇子可算是醒了。」
趙煬看到梁苒,又看到趙悲雪,這才恍然記起來,昨夜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自己被俘虜了,還差點被趙悲雪砍斷了四肢做成人彘,這一切都不是夢!
趙煬指著趙悲雪:「你這個小畜生!我就該一刀宰了你,以絕後……」後患。
不等他說完,梁苒已經打斷:「大皇子,看來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你們巴巴的將趙悲雪送到寡人這裡來的,如今他是寡人的人,你何曾有資格這般說他?」
趙悲雪睜大眼眸,驚訝的看著梁苒,他這是在維護我?的確是在維護我,阿苒維護我的聲音真好聽,他生氣的模樣真好看。
趙煬也沒想到,大梁的天子會維護一個質子,送到敵國的質子,說好聽了是質子,其實就是當牛做馬的畜生,豬狗不如。
趙煬的眼眸一轉,在梁苒與趙悲雪的身上來回打轉兒,立刻發現了端倪,梁苒的脖頸上有一塊殷紅的吻痕,顯然是新鮮的,被豎起來的衣領遮掩的若隱如現,旖旎非常。
趙煬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說:「梁主,你留著這個小畜生,不就是因著愛見男子麼?我也可以啊!你殺了他,我榻上的花樣兒可比這木頭多了去的,保管你欲仙欲……啊!!」
他的話還未說完,趙悲雪已然如一頭獵豹一般,猛地衝上去,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擒住趙煬的衣領,嘭的巨響將他拽在牢房的柵欄上。趙煬的面頰瞬間腫起老高,奮力掙扎,卻拗不過趙悲雪的手勁兒。
嚇得嘶聲力竭慘叫:「趙悲雪!!你做什麼!?我可是你的大哥!我是大趙的長子!!你敢?!你敢?!」
梁苒慢悠悠的走過來,眯眼看著狼狽不堪的趙煬,說:「就憑你這德行,圄犴中是不是沒有鏡鑒,所以才叫你如此自負,忘記了自己長什麼模樣?撒泡尿照照也無妨。」
趙煬乃是北趙的大皇子,他的樣貌只能說一般,但不缺乏上趕著來伏侍的人,從來沒有人敢評點趙煬的容貌。可這是實話,他與趙悲雪比起來,真的不可同日而語。
梁苒冷笑一聲:「寡人要留著你到會盟之時,放心,這段時日寡人不會殺了你,但你若這般口無遮攔,惹人生厭……」
他說著,清冷的目光飄悠悠往下掠去,那眼神仿若鴻毛,令人心竅發癢,卻說著最冷酷的言辭「:寡人不介意,閹了你,左右也沒用。」
趙煬嚇得無法發聲,使勁的搖頭。
趙悲雪方才還怒火中燒,這會子瞬間舒坦了,歡心的厲害,阿苒喜歡好看的,阿苒果然喜歡我這樣的。
梁苒從圄犴中走出來,吩咐虎賁軍嚴加看守,轉頭對上趙悲雪歡心雀躍的目光,忍不住頭皮發麻:「做什麼笑的如此呆傻?」
趙悲雪輕聲說:「多謝君上。」
「謝寡人做什麼?」梁苒奇怪。
趙悲雪說:「君上替我出了氣,我自然要謝君上。」
梁苒咳嗽一聲,說:「寡人並非是為了你,就事論事罷了。」
梁苒準備回營帳,只是站了這麼一會子,腰酸的更加厲害,只覺得雙腿打顫,幾乎站不住,一定要坐下來歇歇才行。
趙悲雪粘人的跟在後面,梁苒記起他昨夜幹的好事兒,都怪趙悲雪,今日雙胞胎卡的第二次,也需要如此辛苦才行。
梁苒狠狠瞪了一眼趙悲雪,趙悲雪不知為何被瞪,但他被瞪得通體舒坦,梁苒涼絲絲的眼神不像刀片子,反而像是親昵的愛撫。
梁苒沒好氣的說:「別跟著寡人,天黑之後再來尋寡人。」
趙悲雪有些失落,梁苒不讓自己跟著他,但聽到後半句,眼神立刻明亮起來,天黑之後,那是……?
趙悲雪點頭如搗蒜,那剛毅的面容之上竟還露出一抹淺淺的羞赧。
梁苒實在看不下去他那副模樣,轉頭大步離開,進了御營大帳去歇息。
蛋寶寶還在營帳之中,照顧寶寶的內監看到天子回來了,便作禮退了下去。
梁苒將蛋寶寶抱在懷中哄,小傢伙可比梁纓小時候輕多了,小小一隻,抱起來也不壓手,可愛的不得了,毫無負擔。
「嗯嗯~嘻嘻~」蛋寶寶笑容甜滋滋,仰著小臉蛋兒,窩在梁苒懷中頑耍。
梁苒逗了一會兒子,突然嘆口氣,蛋寶寶眨巴著大眼睛望向他,似乎在無聲詢問,君父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