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泮覺得梁纓應該追出來了,便故意往前走。
沙沙……
是奇怪的聲音,從營地角落的柵欄傳來。
梁泮順著聲音看過去,一道黑影快速閃過。
梁泮立刻警覺,收斂了全部的笑容,一張柔和的臉面變得凌厲起來,呵斥:「是誰!」
那黑影沒想到會被發現,稍微停頓了一下,立刻便要逃竄,梁泮提步追上去,繞過一道營帳,營帳背後卻空空如也,什麼人也沒有,更不要說黑影了。
「奇怪……」梁泮微微蹙眉,剛要轉身離開,那黑影再次襲來。
梁泮睜大眼目,下意識的大喊「哥……」
只是不等他喚完,嘭!一聲悶響,梁泮只得發出淺淺的輕哼,整個人身子一軟,眼前發黑直接陷入昏厥之中,軟綿綿的栽倒下去
那黑影接住梁泮,將單薄的梁泮扛在肩上,一個起落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
趙悲雪在營帳中苦苦挨到天黑,終於迫不及待的往梁苒那面而去。
「君上。」趙悲雪走入營帳,他作禮的動作很規矩,但沙啞低沉的嗓音完全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梁苒面色很平靜,甚至有些子冷淡,說:「過來,坐。」
趙悲雪走過去,依言坐在榻邊上,眼巴巴的看著梁苒,一雙陰鷙的狼目,睜得好像小狗眼一樣,滿眼都是期盼。
梁苒從小櫃中拿出一個盒子,原來是傷藥,打開傷藥的蓋子,取了一點傷膏,輕輕的為趙悲雪塗在面頰之上。
傷口雖然很長,但勝在不深,昨日已然精心處理過,醫士留下的傷藥也是最好的,只要趙悲雪每日用藥,絕不會留下傷疤。
梁苒的指腹細膩柔軟,涼絲絲的藥膏一圈一圈的研磨開來,好似在趙悲雪的心竅研磨。
很癢,一直癢到心口之中。啪!趙悲雪一把握住梁苒的手腕,將他整隻手納住,虔誠的親吻他的手背、手指。
梁苒「嘖」了一聲,十足嫌棄,抽回手說:「別鬧。」
他在給趙悲雪上藥,這也是昨日的流程之一,雖梁苒不知「雙胞胎卡」是不是要精確到這種細節,不過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再者,趙悲雪那張臉面,難得生得很合梁苒的胃口,這般俊美的容貌若是毀了,未免有些可惜。還是應當好好兒上藥,不要留疤才是,畢竟賞心悅目也很重要,縱使要親自生孩子,梁苒也不想虧待自己。
趙悲雪略微有些失望,難道君上把自己喚過來,還叮囑過兩次天黑之後,只是為了塗藥麼?他只好深吸兩口氣,克制下心竅的躁動,老老實實的讓梁苒上藥。
梁苒垂目看著他,看著他低眉順眼,無比的乖巧聽話,真的好像一隻被馴服的狼犬,不知怎麼的,梁苒的心竅也有些酥酥麻麻,好似被火焰灼燒了一般,帶著一股焦熱。
啪嗒——梁苒的手掌一松,傷藥的小盒子順著軟榻掉在地上,梁苒沒有理會,而是挽住趙悲雪的脖頸,主動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嗓音很輕,卻帶著不可違逆的威嚴,命令說:「親寡人,像昨日一樣。」
趙悲雪的腦海轟隆一聲炸開,那是他理智崩塌的聲音,方才梁苒還在冷淡的塗藥,一轉眼不知為何,竟然如此的主動熱情。趙悲雪雖參不透其中的玄機,但他無法拒絕這樣的梁苒,猛地一把鉗住梁苒的細腰,將他狠狠壓制在軟榻上,沙啞的說:「遵命,君上。」
果然和昨日一樣,只要梁苒稍微勾一勾手指頭,趙悲雪完全抵禦不住,便像是一頭飢餓已久的惡狼,瞬間撲上來,完全沒有任何懸念。十足順利,一切都在梁苒的謀算之中,分毫不差。
叮——
【「雙胞胎卡」,第二次使用,生效】
夜幕愈發濃郁,整個營地都陷入寂靜之中,只剩下虎賁軍巡的腳步聲,還有御營大帳中,梁苒凌亂顫抖的吐息聲。梁苒渾身無力的癱軟著,時辰差不多了,他僅存著最後一點點的理智告訴自己,按照計劃,兩個兒子這個時候應該來裝作巧遇了,只要兒子們出現,這張「雙胞胎卡」便會完成,雖其中出現了一點點意外與紕漏,但結局是好的。
快了,就快了……梁苒心想。
對上趙悲雪赤紅充血的雙眸,梁苒的脊背一陣陣發麻,兒子怎麼還不出現?不是說好了這個時候過來幫忙麼?倘或再不出現,卡片便要失敗了!梁苒一想到失敗的懲罰後果,便更是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等……」梁苒手臂軟綿綿,無力的推拒著趙悲雪的肩頭,眼眶氤氳著霧氣,咬著嘴唇防止羞恥的嗚咽泄露出來,斷斷續續的說:「等等,先別。」
趙悲雪將他溫柔的擁在懷中,輕輕吻掉他的淚水,但趙悲雪的本質一點子也不溫柔,甚至透露出一股癲狂,完全便是開葷的野獸,如何能停得下來,沙啞的說:「君上,為何要拒絕於我,乖乖的,全都交給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