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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洄經理過大大小小不少戰役,可以用「滿目蒼夷」來形容這座古城,一眼看上去悲涼而滄桑,便是那坑坑窪窪的城牆上,就不知染上了不少將士的鮮血。

如今梁苒即位,他不想讓燕洄的百姓再這般「苟延殘喘」下去,最重要的便是修建燕洄的水利,讓燕洄的百姓不依靠老天爺過活,如此此地雖然無法發展農業,但土地遼闊,也可以發展畜牧,養馬放羊。

一行人行走在燕洄的古城之中,街巷寬闊,卻沒有什麼人煙,零零散散有人走過去,更多的卻是難民,面黃肌瘦,眼神混沌,仿佛行屍走肉一般徘徊。

梁苒眯起眼睛,看著蕭條的四周,沉聲說:「若不是寡人便服出巡,根本看不到這真切的光景,還要被燕洄的地方官糊弄,說什麼邊疆穩固,百姓安居樂業!這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安居樂業?」

別說是業了,連居所都是問題,很多破敗的老房子無人居住,仔細一看,裡面藏著許多難民。

蘇木奇怪的說:「北趙停戰已久,街巷怎會有這麼多難民?難道官府不管一管麼?」

路過的難民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自嘲的嗤笑說:「官府?這位小郎君,你是外鄉來的罷?快些離開這裡罷,你可不知,燕洄正在鬧疫病!」

「疫病?」梁苒大吃一驚,疫病可大可小,如果發展起來事態嚴重,將會牽連整個大梁的命運。但凡有疫病,地方的官員一定會飛馬上報,幾乎是八百里加急將消息送到上京,大梁宮的尚書省會立刻討論出治理方案,絕不能拖延,這和軍機一樣嚴重。

可是梁苒壓根兒沒有聽說什麼疫病。

難民說:「是啊!去年還在與北趙打仗,燕洄城外屍積如山,那些屍體啊,臭的爛的,怎麼可能沒有疫病?官府為了壓下疫病的消息不上報,根本不管我們,你可不知死了多少人!這位小娘子,一看你就是大戶人家的閨女,金貴的很,這地方不適合你們,快些離開罷!小心也染了病!」

難民正說著,便聽到遠處有人大喊:「孫家放糧了——孫家放糧了!」

那些藏在破房子裡的難民,就好像驚蟄的昆蟲,呼啦一下子全都冒出來,朝著同一個方向飛奔,爭先恐後,滿眼都是直勾勾的光芒。

「嗬……」梁苒被人推了一把,加之裙衫太長,差點子倒在地上。趙悲雪一個箭步衝上來,直接將梁苒撈在懷中:「沒事罷?」

梁苒搖搖頭,說:「前面為何如此擁擠?過去看看。」

眾人順著人流走過去,遠遠看到一個巨大的朱紅大門,定然是個高門大戶,上面寫著——孫宅。

燕洄孫氏,又有這般高大的門楣,那不必做他想,絕對是當朝太宰孫高烝的祖宅。

孫高烝乃是大梁的天官大冢宰,百官之首,不過因著之前大宗伯當政,所以孫高烝的權利被架空,說出來的話沒什麼重量,便一直默默無聞。

孫家出身燕洄,乃是燕洄的第一大族,門楣十足光線。

難民們激動的說:「孫家又放糧了!」

「太好了!孫家真是大善人,多虧了有他們!」

「是啊,孫家不只是放糧,聽說今日還找來了燕洄最厲害的醫師,給大傢伙兒看病醫治,咱們真是有救了!」

原來這般多的難民突然出動,是因為孫家舍糧。

燕洄的難民眾多,官府也不願意多管,他們想要押下病疫的事情,自然無法得到朝廷的援助,藥草補給一概無有,最後受苦的只能是百姓。孫家眼看著難民越來越多,能做的便是拿出積蓄來放糧,救一個算一個。

蘇木感嘆說:「聽聞孫閣老乃是當世大家,如今一見,孫家的品性果然端正。」

趙悲雪卻冷笑一聲,抱臂說:「孫家若是真的如此愛惜百姓,家中又出過當朝太宰,為何不上書朝廷?」

蘇木被他這麼一說,陡然愣住了,是啊,燕洄的官員不做人,孫家完全可以通過孫高烝通稟朝廷,請朝廷支援抗議。

趙悲雪涼涼的說:「官官相護罷了,看來這孫家不是與當地的官紳有勾連,便是骨子軟不敢招惹。」

不得不說,趙悲雪的眼目毒辣,他一眼便看透了大善之家的皮囊。

聞彥之突然說:「我嘗聽說,燕洄有一個神醫,今日孫家請了這麼多醫師前來,不知那個神醫是不是也被請來了?」

聞彥之以前是個醫士,以用毒出名,大梁有一個與他齊名的神醫,不同於聞彥之的毒辣,而是以濟世救人聞名天下。

旁邊排隊領糧食的難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鄙夷的說:「你說的可是孟實甫?燕洄孟氏的那個?」

聞彥之使勁點頭:「就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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