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泮說:「君父為何去如此偏僻之所?」
梁苒的位置,險些便要出城了。
「不好了!」眾人一路沖入府署大門,一眼便看到了梁纓與梁泮。
聞彥之焦急的說:「你們見到東主了麼!?」
梁纓搖頭:「怎麼回事?」
孟實甫嚴肅的說:「梁苒還真的出事了,他不見了,也沒有回府署麼?」
梁泮捕捉到了重點:「君上不見了?」
趙悲雪點頭:「方才在街上,一下子便不見了,應當不是自己離開的。」
梁泮鎮定的說:「別著急,我知曉君上在何處。」
眾人奇怪的看向梁泮,梁泮則是鎮定自若的說:「救君上要緊,什麼也不要好奇,什麼也不要問,跟我走便是了。」
別看梁泮生得柔柔弱弱的,而且也不到半歲的年紀,但說出來的話莫名有一些威嚴,甚至……一瞬間他的側顏像極了梁苒,好似是梁苒在發號施令一般。
趙悲雪沉聲說:「帶路。」
*
「唔!」梁苒一聲驚呼,突然感覺被人從後背捂住了口鼻。
他想呼救,偏偏無法發聲,帕子上濕乎乎的,不知是什麼,會散發著一點點香氣,就是那香氣,令梁苒渾身癱軟無力,眼皮異常沉重,腦海盤旋天旋地轉。趙悲雪的身影分明就在不遠的地方,但他無法呼救。
梁苒最終癱軟下來,陷入了昏迷之中。
「抓到一個好貨色!快走!」
兩個男子一看便是熟手,借著人群的掩護,扛上樑苒,快速淹沒入人流之中,旁邊還有一輛破棚子車,將梁苒扔上車,咕嚕嚕駕車離開,往偏僻的地方走扎去。
「哈哈哈!這次發達了!」
「這般好的貨色!」
「你看看,快看看!生得多美啊!我從未見過如此標誌的娘們,細皮嫩肉的,看得我心裡直痒痒!」
「你看她的衣著,好似不是普通人家,咱們不會招惹上什麼惹不起的人罷?」
「呿!惹不起?在燕洄,除了咱們家大郎君,還有誰是惹不起的人物?再者說了,這可是要賣出去的,等拉出去,別說隔著千里了,只是百里,還有誰能識得她?」
「也是……哈哈哈!」
梁苒渾渾噩噩的,聽到兩個人高談闊論的聲音,是人販子……梁苒意識到,絕對是人販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只不過梁苒此時身子酸軟的厲害,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咕嚕嚕——
破棚子車停了下來,兩個壯漢跳下車,將梁苒再次扛起,走了幾步,進入了一個破屋子,嘭一聲將梁苒扔在地上。
「嗯……」梁苒被狠狠一摔,七葷八素的,額角撞在地上,腹中微微疼痛,那絞痛的感覺立刻將他喚醒,忍耐著劇痛,梁苒沒有睜眼,小心戒備的聆聽四周。
「嗚嗚嗚——嗚嗚……」
「嗚嗚……」
是哭聲,很多很多的哭聲,摻雜在一起,但也只是哭聲,沒有一個人說話。仔細一聽,那些哭聲應該都是女子的哭聲,無助又絕望。
「哭哭哭!哭什麼哭!?」
「把你們的嘴巴封起來還哭!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們?!」
「哈哈哈,你說什麼呢,對付這些小娘們,怎麼能用刀捅呢?當然要用那種地方了!」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
兩個壯漢開始講葷段子,又說:「今日收穫頗豐,不知郎君什麼時候才來,這批貨物的數量也夠了,趁著今日春燈節不閉城門,趕緊送出去啊。」
「是啊,大郎君怎麼還不來?」
梁苒心中一動,看來今夜他們的主家會來交接,那很好,寡人正要找人販子,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吱呀——
嘭!
一聲巨響,有人將門一踹,門板狠狠撞在牆上,他自己個兒反而抽氣大罵:「哎呦——疼……疼死我了!」
這聲音……好生耳熟。
「郎君,您來了!」
「郎君,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