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心中咯噔一聲,老三怕蟲子,這表情……老四不會還真是畫了一隻大蟲子罷?
嬴稚就在旁邊,看了一眼,不由笑起來:「不拘一格。」
梁泮好奇,說:「快讓我看看。」
梁纓身材高大,一探頭便看到了,登時滿面通紅,攔住梁泮,說:「泮兒,要不然……還是別看了罷。」
「為何?」梁泮不解:「哥哥,為何呀?」
梁纓說不出來,但面色十足古怪,梁泮更是好奇了,不顧大哥阻攔擠過去查看,這一看之下……
咚!
梁泮白皙的臉頰面紅耳赤,恨不能充血。
梁苒更是好奇了,看到梁辯那個反應,以為是大蟲子,可長子和次子沒道理看到大蟲子臉紅。
正好趙悲雪走入路寢宮,梁苒便說:「呈上來,讓寡人看看。」
趙悲雪接過題卷看了一眼,點點頭,露出老父親的欣慰笑容,說:「畫得真好。」
梁苒心中百爪撓心,連忙欠身,就著趙悲雪的手看過去。
以春為題,比春日的大蟲子更震驚,能讓兩個兒子臉紅,令嬴稚稱讚不拘一格,讓趙悲雪露出老父親的笑容……
梁苒:「……」春、宮、圖?!
第76章
春宮圖……也是春?
而且十足扣題, 一點子也不乾癟……
梁苒頭疼欲裂,怪不得眾人表情那般精彩,至於趙悲雪, 恐怕兒子畫顆豆, 他都要誇讚半天。
梁苒揉著額角, 突然發現, 這春宮圖上的兩個人, 竟然都是男子,不止如此, 還……還有點眼熟。
梁初進入路寢宮, 便見到他們在看自己的題卷, 似是有些害羞,但還是鼓起勇氣問:「君上, 初兒畫得如何?」
梁苒:「……」
梁苒硬著頭皮說:「這畫上之人,為何如此眼熟?」
抱在一起的兩個男子, 怎麼側臉看起來那麼像……那麼像寡人與趙悲雪?!
梁初連忙搖手:「不不, 君上不要誤會,初兒畫得絕沒有原型。」
老三梁辯笑了一聲, 說:「哦——原來四弟畫得是大眾臉呢,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眼熟。」
梁初瞪了他一眼,低聲說:「你閉嘴。」
梁辯笑著說:「為兄偏不。」
梁辯又說:「學宮如此清淨高潔之地,你竟然畫了一幅春宮圖?真真兒是令天下學子震驚。」
梁初不服氣,說:「這……這怎麼了?以春為題, 難道只能詠春不成?再或者, 以春為藉口, 大拍君上馬屁?這些才是真正的庸俗。且情愛之事, 渾然天成,乃人之本性,本就並非羞恥之事,只要發乎情,止乎禮,何須故意壓抑?何須裝聾作?那些掩耳盜鈴之人,才是真正的庸俗!」
梁辯說:「我看四弟的辯才也很出眾,不若改日隨我去鴻臚寺?」
梁初對他吐吐舌頭,躲到趙悲雪身後,說:「趙主來評評理,是初兒畫得好,還是三哥說得對?」
趙悲雪笑起來,在兒子面前笑得像個「傻子」,說:「畫得好。」
梁初登時得意了,還不等他歡心,趙悲雪又說:「說的也好。」
梁辯:「……」
梁初:「……」
梁辯說:「無論如何,你這春宮圖必然是末流了。不是為兄迂腐,而是朝廷本就如此,你讓那些官途士大夫理解欣賞你的春宮圖,還不如讓他們理解歌功頌德的馬屁長賦。」
梁初耷拉下眉毛,雖然但是,三哥說的很有道理,朝廷中的人並不都像嬴稚那般,會誇讚一句別具一格,大多數人會覺得梁初的題卷不著邊際,孟浪不堪,直接落選。
梁泮見弟弟一臉苦惱,那粉嫩的小臉蛋皺在一起,都快成包子了,忍不住笑起來,說:「君上,泮兒有一個小小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