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還好,一說,清虛真君的臉徹底黑成了鍋。
清虛:「呵呵,玄一就是這麼說的呢。我靠不住唄?我沒那死道姑靠得住唄?」
洛洛:「……」
她可真有本事,看把師父氣得,都直呼道君大名了。
雖然很不應該,但她實在沒憋住,笑意從眼睛裡冒了出來。
「笑?你還笑!」清虛果斷與小徒弟互相傷害,「外邊都在造勢,說要讓那個凡人直接進內門呢,死道姑為了跟我作對,八成真能收了她!虧你還笑得出來!」
洛洛愣了一下:「顧姑娘?」
清虛真君冷哼。
洛洛想了想倒覺得不錯:「有宗主看著,挺好啊,我也能放心。」
清虛真君:「……」
誰家好人教出來的聖母徒弟?哦,是本座。
清虛真君很不高興:「那凡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洛洛一臉不認同。
清虛真君心下一陣不爽,撩起衣擺往殿階一坐,正色教導徒弟:「她叫李照夜李大哥,對不對?」
洛洛點頭:「嗯。」
清虛真君冷哼:「李照夜什麼也不記得,她怎麼知道他姓李?沒想過,是不是?」
洛洛老實點頭:「嗯。」
清虛嘆氣:「怪為師,怪為師了。從前總教你一力降十會,看誰不順眼直接上手揍,打不過回來叫人——教出你這麼個缺心眼兒。」
「那沒有。」洛洛不同意,「師父,打得過,為什麼要逼逼?」
清虛:「……」
清虛氣急敗壞:「還聽不聽了!」
洛洛忍不住嘀咕:「那不是師父你自己打岔的。」
清虛真君深吸一口氣,艱難找回思路:「很顯然,那凡人遇到李照夜的時候,他身上帶著咱們宗門的令牌。」
太玄宗弟子出任務,總會帶上自己的身份令牌。
一則可以表明身份,二來出了事什麼面目全非的事故時方便收屍,三來也是領取功勞的憑證。
洛洛一點就通:「所以,顧姑娘知道李照夜是太玄宗的李照夜。」
「不錯。」清虛真君冷笑,「她一不通知宗門,二沒告訴他實情,三把令牌給私藏了——存的可不就是個奇貨可居的心思!徒兒啊,為師不會平白無故看一個人不順眼,你要相信師父老辣的眼光!」
洛洛仍有迷惑未解:「那為什麼顧姑娘要走?」
「那叫以退為進!」清虛真君指指點點,「你瞅瞅她走沒走成?不要看她說什麼,要看她做了什麼。」
洛洛沉默片刻,沒提那個藥。
她只說道:「我讓顧姑娘留在外門,她執意不肯。」
清虛真君呵地笑出了聲:「這就是為師的功勞了!」
洛洛:「?」
清虛真君得意地捋了把不存在的長須:「我告訴過她,她根骨稀爛,即便是留在外門修煉,修至能夠駐顏的金丹期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都能給李照夜做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