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關心師父呢。」在她手掌下,那張好看的嘴輕聲說話,「不敢問他最後時刻怎麼樣,嗯?」
洛洛第一次知道,原來心臟真的會在胸腔里顫抖。
顫得那麼痛。
李照夜。李照夜。
她得知真相都這麼痛,那他呢。他是被親如生父的人,活生生打散了神魂,以供旁人奪舍。
眼前這張微笑的嘴告訴她:「那小子好鬥,從前也無人能陪他戰到那個程度。碎骨還恩,我看他倒是挺痛快。」
洛洛顫聲:「李照夜是個硬骨頭。」
他笑容感慨:「不錯,是硬氣。至死也沒哼一聲。」
「他真厲害。」
「真厲害。」
沉默片刻。
洛洛問:「東魚一別,後來師父怎麼又拜入了陳玄一門下?」
他答:「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了,日後再講。」
洛洛自嘲一笑:「我還能有日後?」
都攤牌了還不殺她麼。
「當然有。」他的微笑有恃無恐,「只不過出了今日這事,為師也保不住你。下了藥也沒能挽回李照夜,是該斷情了。解掉心緣契,從此便在鏡雙峰禁足,哪裡都不要再去。」
洛洛的嗓子啞得近乎失聲:「……為什麼?」
多年師徒,他自然知道她想知道什麼。
他的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不同於往日浮於表面的賤嗖嗖的笑,他此刻的微笑傲慢而悲憫。
他道:「我養了一隻獻雞,準備過年殺。有一天呢,獻雞去了樹林,帶回一隻小山雞,毛色鮮亮活潑。兩個養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我看著也高興。但是到了過年,難道我就不殺這隻獻雞了嗎?」
洛洛吃力地搖了下頭。
他又道:「你想問,我為什麼不把小山雞也順手殺了。殺她做什麼,我重新帶一隻獻雞回來,看著小山雞疑惑、迷茫,覺得獻雞不是原本那隻,不停地懷疑試探……難道不是很有趣嗎?
」
黃昏的光線漸漸向西沉落。
「小山雞。」他沖她笑,「養久了是有感情的,好好活著吧。」
又是黃昏。
這一次,洛洛連「愚蠢」地大喊大叫著撲上去報仇的力氣都沒有了。
魂魄抽離,她變成了一具任人擺布的行屍。
合道道君她都不怕,可竟是他。
「不對,師父。」洛洛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你說錯了一樣。」
「哦?」
她的這一點小小的、最後的報復顯得那麼可笑,但她還是要說:「獻雞是閹掉的公雞。李照夜不是獻雞,他才是。」
她指著假李照夜,「他才是個閹雞,用了欲浮生,他都不硬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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