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不耐煩地起身:「你時間很多嗎,修不修煉?我用金丹的實力跟你打!」
洛洛:「……」
他怒掀窗榻,拂袖轉身,踏出殿窗,落向外面空曠的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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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天昏地暗的戰鬥,從道場,到殿頂,再戰到黑塔。
洛洛還是打不過他,但她領悟了一式絕招,時不時突然沖他大喊一聲:「你覬覦我!」
自古兵不厭詐。
趁他暴躁,她偷得片刻喘息,又能與他再戰一場。
日月升升落落,這一場大戰酣暢淋漓,到最後被他用封印細線切斷脖子時,洛洛是當真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嘗試到了新死法,洛洛走得很安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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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傀人按時整理了神主寢殿。
那一堆替換下去的被褥和床幔通通破碎不堪,一道道抓痕顯然是女子留下的,也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當時究竟是痛苦還是忘情。
而那些扯得稀爛的被褥和幔帳一望便是「祂」的手筆,撕得乾脆利落。
床笫之間,不剩半件好物。
聖女巫謝對著這堆東西沉默了許久,然後暗邀洛洛見面。
見面便是一怔。
「你昨夜可還好?」巫謝開門見山。
洛洛憔悴蒼白,一點也不好。
雖然吸收了大量靈氣,修為凝實了許多,但是對付那些神鬼莫測的絲線是真的很傷腦筋。
心力交瘁。
雖是幻夢,但是真的會幻疼,要不然陳玄一也不會吐血了。
洛洛沒辦法向巫謝解釋,擺擺手道:「還好,還好。」
「你……」巫謝難得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一雙烏瘮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她,「你這是,應付過去了?」
洛洛不懂她在說什麼,於是閉住嘴,無辜對視。
半晌,巫謝嘆氣:「你是聰明人,確實是我多慮了。懷上神胎必死無疑,能留著處子身,以別的手段侍奉過去,也是本事。嗯……還能漲修為,你真的很厲害!」
巫謝不懂,她是怎麼頂著一張何其單純的臉,說服「祂」和她玩一些奇奇怪怪的花樣,而不真正要了她。
洛洛:「……???」
什麼東西?聽不懂,乾脆不說話。
辭別巫謝,帶走屍傀,經過道場,洛洛後知後覺——自己和這位聖女之間,好像有了一個好大好大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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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學東西很快。
被殺了兩次之後,她已經完全領悟了將欲浮生的藥力盡數鎖入丹田的技巧。
「我覺得可以加入屍傀了。」
他幫了她這麼多,她也該回報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