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吻暫歇,她忙躲回了顧漠胸前,無論被怎麼誘哄,也始終不敢再露出小臉來。
「再親一會兒,好不好?」還是顧漠率先敗下了陣,渴求地向她保證道,「回去就不能這麼親了……」
聽起來好像有些可憐,陶水秋光般的眼波清澈,遲疑著直起身,微微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
誰料下一刻,顧漠湊上前來。
他單手捏著她的下巴肉,就這樣銜吻住了她糜艷的唇舌。
沙坑裡太寒酸簡陋,兩人做不了其他的事,便是只親上一小會兒也是好的。
這一夜過得屬實漫長,好幾次陶水險險以為自己就要被顧漠克制不住地拆骨入腹,吃得一乾二淨,好在並沒有,他們還是等到了天亮。
天剛亮,時間卻已經不早了。
顧漠趕緊收整好簡易行筐,抱陶水上了駱駝,再次馬不停蹄朝著北部的駐地行進向前。
這一趟,兩人未作停留,直接在路上草草解決了午食。
也不怪顧漠這麼著急,他通過在荒漠裡生活至今的豐富經驗,敏銳判斷出了現下竟正處於冬季極夜提前到來的前奏。
沙漠中,極夜又稱永夜,太陽不會生起,一天到晚光線都漆黑無比,甚少有天光出現。
極夜的降臨素來在冬季的末尾,持續時間少則數天,多則大半月,待到極夜過去,天色再度恢復光明,氣溫便也會隨之上升,彰示著冬日的離去。
至於與極夜相對的極晝,即永晝。
那是還要後面才會出現的特殊氣象,對土著沙民造成的困擾程度也遠及不上極夜。
陶水與顧漠所在的沙區離北部還遠得很,位於聚集地、南面部落和沙丘頂三點連起來的三角形最長那條邊上。
若是白日時長正常,他們回去最多也就兩天一夜的功夫。
可現下白晝縮短數倍,留給兩人趕路的時間本就不夠,若再碰上極夜突然徹底造訪,屆時沙地里一片昏黑,饒是顧漠認得路,也很難成功尋到準確方向回到駐地。
顧漠抿了抿唇角,沒有對陶水錶現出太著急。
他放棄了沿途做標記這件浪費時間的事,只是牽著野駱駝,越發加快了趕路的腳步。
陶水雖然對沙漠裡的生活知之不詳,但聽了顧漠跟她簡略提過的極夜科普,也下意識認為這是一個不好的天象。
她能力有限,幫不了其他的忙,只能在路上時不時伸出細嫩的手指,穿過顧漠的面巾,往他嘴裡餵點靈泉井水解渴。
免得他走路時,脫卸面巾喝水囊里的水時會吃到風裡的沙礫,多少也可以節約一點時間。
就這樣,兩人一路不停,逐著駱駝匆忙趕路。
可即便如此,在離北部駐地還有小几百里的時候,天色又極快地暗了下來。
這回顧漠沒有再帶陶水原地駐紮過夜,而是繼續往天黑前看好的方向又繼續前進了一大段,直到再沒辦法做出明確判斷,才帶著她臨時棲身。
返回駐地途中的第二晚比第一晚氣氛凝重得多,顧漠抱著陶水哄了好久,才將她淺淺哄睡著。